他看着眼前面容极肖似自己的肃王,长长舒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江南道,是大周的钱袋子。这些年,我刮那里刮得狠了些,补贴到了西北与北疆,大周的疆土不容再失,要是让北戊再推进一步,京城就没了屏障,大周以北的疆土,会全部落入北戊之手。”
肃王静静的听着,沉吟了下,才说道:“爹,您从江南道抽走的,都是百姓手中的钱粮,那些大家族,可是一点影响都没有,手里的土地越来越多,朝廷能收走的税粮也随之越来越少。”
圣上何尝不明白,人说孤家寡人,他在龙椅上高高坐着,看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看不清。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肃王,苦涩的说道:“你这次前去自是万分惊险,那些大家族已成气候,尾大不掉,不收拾不行。可是你得把握好度,江南道不能乱,大周更不能乱。”
“爹,我省得。”肃王低落的说道:“我是周家人,哪怕前面是血海刀山,我也义无反顾。”
圣上看了他半晌,才轻声道:“老四,你去吧,跟你娘道个别,明日直接出发,不用来跟我辞行了。”
肃王起身叉手施礼道:“那我去了,爹您多保重,等着我的好消息。”
圣上对他摆了摆手,看着肃王转身走了出去,好半晌才沉声叫道:“老汪,去淑妃那里传话,我等会去她那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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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到了闻贵妃那里辞行,自是又收到了一大堆叮嘱,待他出宫回到王府时,午饭已过,萧晚之正在复看此次随他前去的护卫小厮名单。
她见到肃王进来,忙站起来问道:“回来了?用过饭没有?”
肃王点点头,说道:“在娘那里用过了,你还没有用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