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下来,躺在软绵绵的糙丛里,抬头看天,碧空如洗,薛问枢迎着太阳坐在我旁边,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微风拂过,他仰起头,露出坚毅的下巴。
我只觉得自己在做梦,好像不甚真实,从前相知却从未相识的两个人现在竟然坐在一起,用家乡话说以前的事情,以前的同学,好似我们从小就认识,理应如此的亲密无间。
“薛问枢。”
“恩?”
“你觉不觉得很奇怪,我们两个?”
“奇怪?为什么啊?”他顺过我一缕头发又在手上圈绕起来,“胡思乱想什么东西?”
其实我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好像梦一样,但是又那么真实,我只是被一种无可名状的喜悦和担忧同时攫住了心智,薛问枢就在眼前,但是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我只是有一刻确实是那么想,但是很快我就不去纠结了,很多时候对自己宽容更容易获得快乐,顺其自然不失为更好的解脱办法。
薛问枢凑到我身边问,“施莐,要不要抱?”
“要。”我的手就自然的伸了过去,恰好是午休的时间,学校很安静,空旷的糙地上放眼望去没有几个人,于是我就环住了他的腰。
只是一瞬间,在我完全没准备的时候,薛问枢的吻落在我的嘴唇上,出人意料的干净和清冽,轻盈的让人欢喜,然后他抬起头捏了一下我的脸,“也不晓得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