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大……大量灾民……从丁家港的方向涌了过来。”聂四气喘呼呼道。
“有多少?还有多远?”
朱氏赫然站起身来,脸上的喜悦稍纵即逝,并不惊慌,因为,这是早就制定的计划。这些天,她可是在所有的官道和小径都布置了耳目,一旦有灾民活动的消息,她立刻就会知道。
灾民的出现,意味着沈万快回家了。
“数量不清楚,估计有几千人,距离聂家桥还有三十里地,最多半天多就会赶到聂家桥。”
“嗯,还来得及。聂四,你立刻通知各大管家和商铺,让他们组织开荒的精壮劳力赶到沈家,所有铺面关门封死。另外,通知朱筒子,让他组织东大院的工人和佃户,让他们做好抵御准备。”
“是,夫人。”
本是慌张的聂四见朱氏一脸镇定,莫名其妙的,自己也不慌张了。
东大院收到消息的时候,周森刚起床不久,正蹲在厨房里面烤火。现在,周森不修炼的时候就会呆在厨房里面,他房间,滴水成冰,那拳头大的破洞涌进的寒风就像刺骨的冰刀,根本没法休息,完全符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这句话。
沈慧敏不知道,她随手捅的一个窟窿,却是把周森害苦了。
朱筒子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院子里面,说了一通激励士气的话之后,就分发了一些农具作为武器。
其实,朱筒子的话有些多余,无论是东大院的工人还是佃户,他们的家眷都住在西院,现在有暴民过来,他们已经没有了后路,只有奋起反抗。
有关灾民变暴民之后的残暴早就在聂家桥流传,为了妻子儿女家庭,哪怕是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气氛越来越紧张。
因为沈家早有准备,当得知灾民正在朝聂家桥进军的时候,沈家立刻展现出了极高的效率。
上午十点的时候,开荒灾民组成了二十支队伍开到了沈家,浩浩荡荡的人群在穿过聂家桥大街上的时候,居民们争先恐后的打听消息。
很快,有关暴民正在赶往聂家桥的消息如同病毒一般开始蔓延。
恐慌的居民们携儿带女开始外逃。
镇上的大户人家倒是不惧,仗着人多,开始分发武器,组织家丁抵抗。
“夫……夫人……有……有近万人……最多两个小时就到聂家桥了……”聂四跌跌碰碰的一头撞进了沈家主厅,一脸惨白。
“什么,近万人!”朱氏脸上赫然变色,这远远超出了她的计划。
灾民越逼越近,详细的情报消息也越来越多,但是,让朱氏感到慌张的是,沈万居然还没有回家。朱氏早就和沈万商量好了,一旦灾民涌来,他就会回家指挥战斗,而现在,沈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朱氏虽然精明,事无巨细,但毕竟还是妇道人家,平素沈万在家里的时候,倒是不觉得,现在沈万没了消息,顿时失去了主心骨,慌了手脚。
“妈,明叔说灾民快到了……妈,你怎么啦?”沈慧敏如同龙卷风一般冲进来,看到朱氏魂不守舍愁眉不展,连忙问道。
“慧敏,你爹还没有回来,我怕……”
“妈,爹可是超能力者,你怕什么!”沈慧敏把朱氏的嘴掩上。
“嗯嗯,对对,你爹是超能力者,没什么好怕的,可是……现在灾民马上就要到了,而且人数众多,近万人,如果没有你爹坐镇,沈家恐怕危矣……不行,慧敏,你得离开这里,立刻离开!”朱氏脸上露出了一丝焦虑。
“妈,爹没有在家里,我更不能走,万一沈家沦陷,慧敏还可以带着妈飞剑离开呢。”
“不行,太危险了,有上万人,你超能力浅薄,万一……”
“妈,才上万人而已,你慌什么?我们聂家桥,可是有近十万人口,如果大家同心协力,立刻就可以把他们赶跑。”
“来不及了,聂家桥居民虽然多,却是河东河西散居,而且一盘散沙,如何和那些如狼似虎的暴民相抗,你还是赶快走吧……”
“妈,不是有周森吗。”
“周森……”
“是啊,周森很聪明的,每次都能够想到办法,也许,这次他也可以想到办法的。”
“没用了,现在暴民很快就要到了,而我们沈家,所有的人口加起来也才五千余人,所仪仗的只是一个院子,而非城墙,根本没法与上万的暴民对抗。”朱氏苦笑道。
“我们为何不去问问周森?”
“……也好,问问也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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