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脑胀,太阳穴间忽然多了一双雪白的柔荑,轻轻地揉按着。
李循睁开眼,入目是一张莹白温柔的脸蛋儿。
“殿下吃酒吃多了,可是头疼?”纤细的手指落在男人因酒醉而泛红的脸上,所过之处仿佛带起一阵阵燎原般酥麻。
李循望了她片刻,忽大手一揽,勾着她的细腰将她揽入怀中。
他将整个脑袋都埋在软绵绵的怀中,深深嗅着她身上幽幽的体香,哑声道:“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你究竟去了哪里?告诉孤好不好?”
沈虞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在男人耳边吹了口如兰的气,“殿下,虞儿就在你的身边呀。”
李循骤然从梦中惊醒,耳边一闪而过的是风声,再也不见半分心上人的影子。
“殿下醒了?”宋廷端了碗醒酒汤站在他面前,“可要喝几口再去歇息?”
“你刚刚听见什么声音没有?”李循问道:“女子的声音。”
刚刚宋廷确实听到了,想来又是祁州知府做的好事,他怕耽误李循休息,便准备出去打发了,不过出去的时候门外的空气中只嗅到了夜风中浓浓的脂粉气和舞姬们一闪而过的裙角。
李循听完之后立刻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匆忙打开房门走出去。
他适才听到了沈虞的声音,似乎是在梦中,又似乎是真的听到了……
“适才那是一群舞姬,可是惊扰到了殿下?”陈风小心问道。
“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之处?”
“没有。”陈风摇头。
李循眸中闪过一丝疲惫,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大概是连日操劳,当真魔怔了。
他转身走向房门,却又顿住,似是在踟蹰。
“苏将军?”宋廷见他一动不动,不觉有些疑惑。
大约这般过了几息,李循突然再次转过身,大步朝着庭中走去,踅了片刻,从地上捡起一只不知是谁遗落了的珍珠耳珰。
如霜冷月下,珍珠表面泛着一层莹润耀眼的光泽。
与此同时,阿槿也从后院中急匆匆地跑上了前来,推开欲阻拦的宋廷,“你听见小鱼的声音了没有?”
目光落在李循手中,神色陡然一变,夺过来道:“真是她!”
深夜,马车行得极是快,路边的石子在疾行的车轮下火花四溅。
袖娘手中攥着一张官府的悬赏令,纸张上画了一张美人面,袖娘抖着手落下舞姬脸上的轻纱,露出那张楚楚动人又满是倔强瞪着她的娇媚容颜——
一模一样!
连左眉尾下的那颗小痣都一模一样!
完了,这次她算是惹上泼天的祸事了!
事情还要从十日前说起。
十日前,袖娘欲捉沈虞和阿槿不得被两人逃走,她接着又在抚州流连了两日,都没寻到这般好的货色,便准备就此打道回府。
当夜坐船回祁州交差,上船后船刚行了没多久,袖娘瞧见水上飘了排竹筏,竹筏上只孤零零的躺了个人,看身形似是个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