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突然又反应过来了。

叶大佬应该不是嫌她现在吵,而是嫌她洗髓的时候吵。

洗髓,洗去凡尘,重塑仙骨,这过程相当于把血肉重塑一遍,其中的痛苦完全超乎想象,但宋清许硬是强撑着没喊出一声,最疼的时候也就是咬着布棍闷哼了几声。

她已经竭尽全力在克制了,叶挑剔还嫌她吵。

宋清许不高兴了,说话也尖锐了几分:“你们修仙大佬不是能封闭五官吗?你要是是在嫌我吵,可以暂时把听觉封了嘛!”

话音刚落,宋清许突然觉得背后一冷。

气温突然骤降,叶蚀玉周身弥漫的黑雾也更浓了。

宋清许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肠子都要悔青了。

对不起,大佬,是我太膨胀了。

她还没来得及忏悔,耳畔再次响起叶蚀玉阴冷的男低音:“修士要时刻保持警惕,封五官,等于找死。”

宋清许微愣了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叶蚀玉虽然近在咫尺,却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

这世上,有太多人想要叶蚀玉的命,叶蚀玉的世界里,充满了暗杀与血腥,她封掉五官意味着能美美的睡一觉,可他封掉五官却意味着在给敌人可趁之机。

但最让宋清许心疼的,不是他活在杀戮的世界里,而是他已经对杀戮习以为常了。

他在说“修士要时刻保持警惕,封五官,等于找死”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人不喝水就会死一样”,他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封掉五官享受一个慵懒悠闲的下午才是难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