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太,先生跟我说过,你安心地在广州养胎,别的事交给我来做。”
广州的冬季比故乡少了萧瑟感,秦婉莹终于喝到了温牛奶,这时,汤宗毓下班回家来了,他把皮包递给小萍,站在门口脱掉穿在外面的大衣,看到秦婉莹站起身迎他,汤宗毓说:“你快坐下,我又不是外人。”
“冷不冷?”
“不冷,中午还是有些热。”
汤宗毓卷起来衬衫的袖子,领带和外衣都被小萍拿去挂了,他去盥洗室想要洗把脸,却无意中看见了瓷砖地板上干涸的血迹,有四五滴,大小不一的。
汤宗毓喊来了小萍,他问:“这是谁的血?”
“不是我的。”
小萍皱了皱眉毛,她抬眼对上汤宗毓的视线,便被他威慑到不敢呼吸了,她只得和盘托出,说:“太太今天有些见红,她怕你担心,让我先别告诉你。”
汤宗毓出了盥洗室,看见秦婉莹正坐在沙发角落里,像一只寒秋时节的鸟,看起来细瘦、灰扑扑,她还在对他笑,说:“宗毓,你早些准备回绍州的行李。”
“你怎么了?我看见地上有血,小萍说你不许她告诉我。”
“没怎么,宗毓,你别这么紧张,”秦婉莹抓住了汤宗毓刚洗过的手,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她说,“我看过书,这种情况许多人都会有,我明天早晨就去看医生。”
秦婉莹合住眼睛,把头靠在了汤宗毓肩膀上,她缓缓说:“我喝了两杯牛奶,吃了鱼汤、糯米饭、橘子、鸡蛋卷……身体慢慢地补起来就好了。”
“好了,以后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不能再这样。”
汤宗毓的手心碰到了秦婉莹的脸颊,那里有些冰凉,秦婉莹保持着缓和的呼吸,细细的身体上长了一个圆鼓鼓的肚子,总是腰疼,有时候疼到只得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