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静静地看着天天,把手里的千纸鹤收进帆布包里,比划手语: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欺负你叔叔吗?
天天低下头用手指抠地毯,假装没看到。
燕澜握住他的小手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一脸严肃:你不应该这样欺负他,他会伤心的。
天天眉头一皱,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手语动作又快又急:我就是要他伤心!他欺负我爸爸,我就欺负他!
燕澜看得一愣,天天的爸爸也就是谢韵之的哥哥谢涵之,两年前和妻子因车祸离世,是当场死亡的,那时候各种报道和新闻铺天盖地,第二天谢韵之就从国外赶回来,还有记者在机场拍到他双眼通红,神色憔悴的模样,那之后没多久谢韵之就接手了ven珠宝,直到现在。
虽然燕澜并不了解谢家的事情,但据他所知谢韵之是很尊敬他哥哥的,大学专业被迫填了不想学的管理,他能做出的反抗也就是去剧组打工,怎么可能欺负谢涵之?
燕澜眉头微蹙地看着天天:你有证据吗?
天天两只手比了比自己的眼睛,气呼呼地从地上站起来,绕过燕澜走出了画室。
燕澜起身追出去,赶在天天关卧室门之前用自己的脚别住,不让他关。
天天一个孩子比力气肯定比不过他,一看自己关不上门扭头就想往床底下爬,被随后进来的燕澜眼疾手快地抱住了。
天天生气地抓挠燕澜抱住自己的手臂,抓出一道道红痕,燕澜吃疼但不肯放开他,任由天天在他怀里像只发怒的小兽。
两人都是发不出声音的人,一个耳朵还听不见,于是连歇斯底里的挣扎都因沉默而显得悲凉。
最后还是因为天天没有力气才停止挣扎,小胸脯起伏剧烈,连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燕澜松开他,扶着他的小肩膀把他整个人转过来面向自己,手语动作都显得有些着急:你的叔叔不是坏人,你一定是误会他了,有的时候就算眼睛看见了也未必就是真的。
天天气愤地瞪着他,漂亮的蓝眼睛像能冒出火星子来。
燕澜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天天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就算他兼职保不住了也无所谓,事已至此他没办法再眼看着这叔侄俩的关系继续僵持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