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天缓缓道:“我一个人,死了也没人烧纸,早点烧了,到下面也能富甲一方。”
宋慈听了,望了一眼谢乐天火光跳动的侧脸,除了那双眼睛,其余的部分真是毫无生命力,宋慈拿了纸飞机往火盆里一扔,搂过谢乐天的脖子,在他头顶亲了一下,“谢主席别太悲观,你死了,我给你烧,一年烧三回,怎么样?”
“多谢。”谢乐天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宋慈坐在藤椅上,拿了金箔,又折了个千纸鹤。
谢乐天边折自己手上的元宝,眼角瞟了宋慈一眼手上端端正正的纸鹤,失笑道:“宋狱长怎么还会折这个?”
“我没有不会的,”宋慈微笑道,“还想要什么,说吧。”
谢乐天缓缓道:“宋狱长折个自己吧。”
宋慈手上折爱心的动作顿住,瞥眼望向谢乐天,谢乐天的神情中几乎带了一点顽皮,宋慈继续折了手上的爱心,“我就算了,地下不收。”
谢乐天收回眼神,将手上最后一个元宝扔进火盆,人慢慢往后仰,靠在椅上感受着火光的温度,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细长冰凉的金属管子顶上了他的太阳穴,谢乐天转过眼,宋慈面无表情地拿着枪,浓密的睫毛垂在脸上,加上火光跳动,和斑驳的槐树影子,真像是从地底下爬出的恶鬼,谢乐天慢慢又闭上了眼睛,胸膛平缓地起伏着。
“怎么看到礼物也不说谢谢。”宋慈收回枪,把枪扔到谢乐天怀里。
谢乐天依旧闭着眼睛,“谢谢。”
“看看。”宋慈踢了一下他的藤椅。
谢乐天无奈地睁开眼,拿了怀里的枪,枪身乌黑发亮,枪柄侧面雕了一朵淡粉的玫瑰,和谢乐天手杖上的花样一致,谢乐天这才抬起头又看了宋慈一眼,郑重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