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峰如今却是与卫夫人感同身受,舀起一勺肉羹轻吹了吹, 送到乐天的唇边,心道:别让他病着了,让我代为受过吧。
郑元峰每日都搂着病了的乐天一起睡, 依旧没有染上风寒,乐天对他熊一样的身体都已经无语了,晚上睡觉时偷偷把鼻涕抹在他的中衣上进行打击报复。
郑元峰晨起时,发觉胸前一块淡黄,顿时无语,望向缩在被窝里的无辜乐天,憋了半天才道:“怜奴哪里都是香的。”
乐天:早说了爷拉的屎都是香的。
开春时,乐天的病终于好了,郑元峰非常高兴,想下令放生祈福,被乐天阻止了,“万事万物皆有其道,人力干涉,会酿成恶果。”
郑元峰笑容淡淡,“那怜奴为何非要度我?”
乐天沉静道:“换了从前,阿蛮会起放生的念头吗?”
郑元峰自然不会,在他的幻想里,他登上皇位之后,必定大开杀戒,至高无上的权利对他只意味着生杀大权。
而他如今,却想用他的权利爱一个人。
郑元峰牵起乐天的一只手,在唇边轻轻一吻,低声道:“怜奴,我承认,你度化我了。”
乐天面露笑意,神情淡然从容,他的头发长了,身量也因常食荤腥抽长了一些,郑元峰静静凝望着他,发觉他的面容还是一如初见,宝相庄严暗含慈悲,他似乎只改变了乐天的一点点外表。
雁过也会留痕,怜奴,我到底有没有在你心里留下过一丝丝痕迹?郑元峰团住他的手,在掌心吹了口气,“怎么手还这么凉,小心又得了风寒。”
乐天含笑道:“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