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反复无常,情势并没有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云露星决定这次回家后就待在别墅里不回医院了。

除了在床上的时候,祁风眠对云露星几乎是百依百顺。

他手腕轻轻转动,suv调转车头,朝着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驶去。超市离这里并不近,云露星无聊地盯着祁风眠看。忽然,她的目光缓缓落到了祁风眠腕间露出的表上。

那块表是云露星很久之前送给他的礼物。

当祁风眠收到礼物后,他的表情恰到好处的流露出几分意外和惊喜。他极有礼貌的换下旧表,对云露星露出温和的笑,说自己非常喜欢。

收到礼物后的祁风眠神情郑重,言语间流露出的喜爱不似作伪。如果不是云露星能听见他心底的声音,恐怕都要信了。

祁风眠真是个虚伪的神经病啊。云露星在心底默默感叹。

事实上,祁风眠是云露星见过的最神秘的神经病。他耀眼又自信、伪装数十年从未被外人发现,所有人对他交口称赞。与此同时他自律又清醒,不动声色的夺取他想要的一切。

跟祁风眠相比,从小就被送进医院的云露星更像是一条自暴自弃糊到粘锅的咸鱼。

但云露星才不觉得自己咸鱼。谁规定反社会人格就必须坚持不懈的做一个大反派?

云露星才不走寻常路。

报复社会太复杂,装作正常人又太累,寒暄客套的正常交际令人腻味。天生的性格注定她跟世界格格不入,精神病院就像是伊甸园一般,闪耀着光辉出现在她面前。

云露星称之为避难所。

本来云露星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待在其中,谁知道祁风眠会以如此强势又不容拒绝的姿态,闯入她平静无波的生命中。

于是早就分别的两人再次相逢,两条无关的生命轨线也有了端点,彼此缠绵缱绻,难以割舍。

云露星眼眸下垂,再次望向祁风眠腕间。那块廉价又陈旧的表看上去和这个漂亮的男人一点都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