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池雪的母亲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余鹤:“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学着电视剧中的那些父母,口吐白沫当场昏厥过去,并且以死相逼坚决反对儿子和同性交往,这样么?”

余鹤木讷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其实雪儿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用了整整一晚的时间来考虑这件事,刚开始也是有点难以接受吧,毕竟在这个社会中,同性之爱终究不是主流,说难听点,也是很难为人所接受的事实,但是……”

殷池雪的母亲一摊手: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这一辈子,和他爸爸拼命赚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能让雪儿以后过得好,他当年想进娱乐圈我也反对过,但看到他现在过得好,也就释怀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一定要做什么,一定不要做什么,我也不想太束缚住雪儿。”

“包括他决定和你在一起,也是,只要你能待他好,不负他,他能快快乐乐的度过往后余生,也没什么不好,人生苦短,不过数十载,自由最可贵,快乐最难得。”

说着,余鹤忽然感觉桌子下的手仿佛被谁握住了。

扭头一看,殷池雪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过来,正瞅着他发笑。

眼底是化不开的深情。

霎时间,就是不经大脑思考的,余鹤回握住殷池雪的手。

“阿姨,其实您能这么想,真的已经做到了大多数父母做不到的。”

“我只是不想以‘父母为你好’的借口去伤害自己的孩子罢了。”殷池雪的母亲笑笑,举起酒杯,“来吧,小初,和阿姨碰个杯,算是给阿姨一个交代,以后,不要让雪儿伤心难过,别看他这样,其实他很脆弱的。”

两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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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吃饱了么?”殷池雪开着车,看着葛优瘫在一边的余鹤,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