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在外面站了会儿,觉得实在是冷,于是便轻轻推开大门。
伴随着难听的“吱呀”声,余鹤一颗心也悬到了半空。
入眼便是几个小丫鬟端着水盆行色匆匆,而玉梓的房门口正有好几位大夫进进出出,陈老爷则负手站在一边,望着天际高挂的那轮明月,微微叹息。
正巧碰到一个还算熟悉的小丫鬟,余鹤忙拉住她:
“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小丫鬟忧心忡忡地摇摇头:“还在昏迷着呢,并且大夫说已经出现了谵妄的症状,恐怕这次真的很难挺过去了。”
余鹤心沉了沉,放开那小丫鬟。
他拔腿就往玉梓的房间跑,刚要进去,便被陈老爷拦住。
“我儿现在情况恶劣,你先别进去。”
余鹤望着满脸疲惫的陈老爷,就觉得以前常听别人说他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棍,但今天也明白了,他再坏再没有良知,终究也是个脆弱的父亲。
“你来,我有话和你说。”陈老爷冲余鹤招招手。
俩人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陈老爷还在背着手看月亮,余鹤就一声不响地站在他身后等待他的指令。
良久,陈老爷终于回过头,剑眉拧作一团,眉心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他张了张嘴,接着轻声问道:
“我陈某人不曾放下身份向任何人乞求过,但今天,我也不介意你是下人,我只想问问,你待我儿,是真心的么。”
余鹤尴尬地笑笑:“陈老爷,我觉得您是误会了,我对于小少爷只是下人对主子的情分,其他的不会有也不可能有,您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