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谁让自己听信了这不明来路的下人的话,贼船易上不易下,这会儿他就是想逃都不知该往哪逃。

“你身子骨也太弱了吧,有这么冷么。”对于余鹤来说,体感温度十几度并不算冷,但却见玉梓浑身抖得筛糠一样。

玉梓都懒得理他,就连埋怨都懒得埋怨了。

余鹤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无奈地叹口气,脱下自己也不算厚实的外套,扔在玉梓怀中,冷声道:“穿着。”

“脏死了,谁要穿你的衣服。”玉梓别过头。

余鹤舔舔嘴唇,一挑眉:“好啊,随你,反正这人生地不熟的,冻死都没人给你收尸。”

玉梓执拗地不肯穿,只是窝在车斗里抱紧双臂瑟瑟发抖。

余鹤就单手撑着脑袋,望着过往的风景,似乎是在发呆。

玉梓终于冷的受不了,悄悄扯过一点衣角,不着痕迹地盖住自己快冻成冰块的小手。

余光瞟到这傲娇小少爷入仓鼠般小心翼翼还要顾及面子的动作,余鹤偷笑两声。

他慢慢蹲起来,一把扯过自己的外套,嘟哝着“真冷啊”,说着还假装无意地伸了个懒腰。

接着就像作秀一样,他装作一个重心不稳,接着一脑袋扎到玉梓身上,手上展开的衣服也顺势将玉梓包裹的严严实实。

“哎呀,不好意思,底盘太高,重心不稳。”余鹤还嘿嘿笑着。

玉梓撇着嘴,“哼”了一声,抱紧怀中的外套,别过脑袋不再看他。

即使是三十年代的海城,城市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红灯酒绿,车水马龙,名媛们穿着高开叉的华丽旗袍,手持毛绒折扇,踩着尖头高跟鞋聘婷袅娜缓缓而过,将这夜晚的风都染上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