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真”与“假”的界限变得模糊, 然后以套娃的形式一层层揭开时或许宇宙的真相远不是魏长天所能理解与接受的。
因此, 为了防止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就此坍塌,魏长天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去思考这么深奥的问题为好。
“哒哒哒,哒哒哒”
耳边,被风吹乱的马蹄声支离破碎。
此时日头已经落到了西边,约么着很快就是黄昏了。
魏长天抬眼往远处看去,眼中是南方少见的空旷原野之景。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天空没有一只飞鸟,山麓的旷野一望无垠,远远地向左右伸展。
一条不算多宽的江水在视线尽头缓缓流淌,江边有一座若隐若现的木桥。
这就是魏长天望见的、在一片深秋萧瑟中仅留下来的景物。
此时此刻,置身其中的魏长天的身影显得有些微小与孤单,甚至如果将视线拉的再远一些,恐怕便只能看见一个向着前方缓慢移动的小黑点。
前世有人曾说过——人经历得越多,便说的越少;书读得越多,便越懂得自己的无知。
而如果结合上魏长天如今的经历,这话或许还可以再加上一句。
路走得越远,便越知自己的渺小。
谷鹡
入夜,大宁京城。
戌时,距离魏贤志带人包围皇宫已过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这等事情自然做不到完全封锁消息,更何况魏贤志压根就没想这么做。
所以这样一件足以称得上“惊世骇俗”的大事早就已经传进了百姓耳中,更是瞬间便引爆了坊间舆论。
也就是这年头没有热搜榜,否则“魏家意图造反”的话题绝对会霸占很长一段时间的榜首之位。
直到另一个足以将此事盖过的重磅消息突然传来
“冯兄!听说了吗?大奉投降了!”
“你才知道啊,京报今儿中午就加刊报了此事,说是朝廷大军都已经进了奉元城哩!”
“已经进城了?那大奉皇帝呢?逃掉了?”
“逃?那位现在人都傻了,听说已经被邬将军软禁起来了。”
“傻了?啧啧啧,这般心性还当皇帝呢,也难怪大奉败的这么快!”
“谁说不是呢,要我说还是咱们圣上”
“咳!冯兄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刘兄,你我二人如今在大街上,没有墙”
“”
在魏贤志已经摆明了要跟宁永年对着干的节骨眼上,大奉的投降无疑算是一场及时雨,及时帮助后者巩固了一下原本已因粮价问题摇摇欲坠的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