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晋桓将信随手放到一边,继续着手做着方才被康回打断的事。这些日子他随着秦柳霜出谷一路北上义诊施药,今日刚回到巫医谷,眼下二人有堆成山的药案需要归类整理。

秦柳霜推开康回那颗过度热情的鸟脑袋,用余光看向正在专心盘点药材的林晋桓,心下不免有些诧异。秦玉岫他们已经闭关了一月有余,期间没有任何音信传出,连秦柳霜都有些心绪不宁,林晋桓竟能如此岿然不动。

“我当然担心。”林晋桓像是懂读心术般一眼看出秦柳霜内心所想,他头也不抬地说道:“既然已将阿遥交给太师父和温长老,我就要相信他们。忧虑过甚方寸大乱最是无用。”

秦柳霜淡淡地“嗯。”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撇开了视线。心想师姐的这位独子果真心智过人。

林晋桓虽常年在江湖游走,但从未随医义诊施药,此行着实让他见识到了民间疾苦。他正与秦柳霜商量着下一次义诊的事,就见延清从门外急急忙忙地赶了进来。

“林晋桓你怎么还心思在这儿捣腾这些草药。”延清喘着粗气说道:“秦谷主…秦谷主他们出关了。”

林晋桓手中的小称突然打翻,药盘上的雪胆落得满桌都是。

“失陪了二位。”林晋桓将药称往桌上一扔,没顾得上收拾那狼籍的案台。秦柳霜只觉得一阵风拂过,眼前就不见了林晋桓的踪迹。

秦柳霜与延清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这林晋桓方才还满口的淡定豁达,多思无益,说得跟真事似的。

林晋桓先一步来到静室门前,封闭了一个多月的静室此时门窗大开,浓重的药味中带着一股久不见光的潮湿气息。

林晋桓站在门外踌躇了片刻,还是撩开纱帘走了进去。

室内静谧得可怕,周围没有半点声响。闭关了一月的秦玉岫与温桥鹤已先行离开,只留薛遥一个人安静地躺在竹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