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此人确实没什么情趣,重雪走后便没心他的生活琐事,清心堂更是被他住出了孤家寡人的气息。

尽管如此,林晋桓还是一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起来。

桌上豁了口的瓷杯,架子上挂着的破弓箭,窗下那伤痕累累的棋盘,都是薛遥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薛遥原是在林朝寿宴的第二天就要下山,所以行李早已收拾停当。薛遥那点东西说是行李都是在抬举他了,就是一个小包袱里放着几件半新不旧的黑袍子,袍子中包着一个小瓷瓶,这个瓷瓶里装着的应该就是重雪的骨殖。

林晋桓的目光在瓷瓶上停留了片刻,就移开了视线。他原打算拿上小包袱就回朝山堂,却在包袱里面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份九天门的地图,此图绘制得相当详尽,一些连林晋桓都不熟悉的地方在图上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林晋桓将这份地图认真地看了一遍,就挥手将图毁去。接着他便若无其事地带上薛遥那寒碜的行李往外走去。

一推开门,凛冽的寒风就从门外倒灌了进来。

在回朝山堂的路上,林晋桓召来了两名黑衣男子。林晋桓撑着伞垂眸站在雪里,他平静地吩咐道:“你二人替我去京城办件事。”

薛遥梦见了小时候章华殿里的那棵大银杏树,那天他被太傅罚跪在树下思过,七月的太阳火辣辣的照在他的脸上。

太子跪在他身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遥哥…”太子抽抽嗒嗒地说道:“都是我的错,待我长大了,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