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这辈子就不是安逸的命,这才没躺几天他就浑身不自在,于是他对林晋桓说道:“劳驾扶我起来。”
林晋桓刚将药碗端到他面前,闻言眉头一挑,问道:“你浑身都动弹不得,这时候起来做什么?”
“小门主您行行好,让我起来透透气。你们朝山堂的梅花开得这么好,你忍心让我到死都看不到一眼吗。”
薛遥的这句话简直是往林晋桓的心里揉进了一把冰碴子,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他认命地将碗放到一边,弯腰将薛遥连带着被子一把抱起来,二人来到窗前的罗汉床上。
“外面风大,只许你看一会儿。”林晋桓说着,抬手将半开的窗户推得更大了些。
此时暴雪已停,天色将明。满园的红梅迎风怒放,大雪虽压弯了枝头,却掩盖不住那灼灼的风姿。艳红的花瓣从冰雪中探出头来,更显可贵。
薛遥此时全身经脉具断无法久坐,林晋桓伸手从身后揽住了他。
“对了。”薛遥兴致勃勃地欣赏了一会儿林晋桓的梅园,转头问他道:“沈照璧可有受霍清泉一事牵连?”
“尚未。”一片花瓣从窗外飘进来落在薛遥的头发上,被林晋桓拂开:“但你若是再晚点醒来可就不一定了。”
薛遥低头笑了声,又转头看向窗外,说道:“那你可得保住她,不然我做鬼都不能安心。”
林晋桓环着薛遥的手臂紧了紧,面上却玩笑般说道:“那挺好,到时候你可得记得夜夜回来找我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