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声“叮”的脆响,薛遥蓦然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有瞬间的空茫,然后似有一道光从他的眼眸中闪过。

接着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想到什么了吗。”善真盯着薛遥的眼睛,认真发问。

“没有。”薛遥眨了眨眼,如实回答道。

善真刚才还心不甘情不愿地替薛遥破解洗魂术,现在却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你方才有在心里默念我教予你的口诀吗。”

“那是自然。”薛遥自己动手拔出了插在胸口的银针,满不在乎地拢起衣领。他一改土匪头子的流氓做派,甚至有些彬彬有礼地说道:“方才我们已经尝试了四次,可见此术确实难以破解,难为大师了。”

难得从薛遥嘴里撬出几句好话,善真却没有仔细听,他还在回想方才施法的时候什么地方出了纰漏。待薛遥向他告辞时他都没有回过神来,稀里糊涂地关门送客,回头坐在自己的塌上继续琢磨。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茶饭无心,薛遥此刻的心绪倒是淡然了许多。他深知这种西域舶来的邪术没有那么容易破解。好在现在已经知道了方向,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总能有线索。

今夜的月色正好,银白的清辉柔柔地铺在甲板上,薛遥踏着月光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的功夫已经练到了极致,就算在行进的船上行走,脚上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路过林晋桓的房间时,薛遥看见窗内的烛火未熄,片刻间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

要不要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呢,薛遥在心里琢磨。自前夜之后二人就再也没有打过照面,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