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背对着二人,五官看不真切。但从背影可以看得出这个和尚身量不高,身着赭石色的僧衣,眼下正低着头专心诵经。
林晋桓的手肘轻轻碰了碰薛遥,问道:“是他吗?”
“不确定。”薛遥目不转睛地盯着屋里的僧人,心里粗暴地想:索性打晕了仔细辨认一番。
只是薛遥还没来得及将想法付诸实践,鼻尖就缠绕上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味,像是矿石摩擦后产生的泥土腥气。这味道是从和尚的屋里传出来的,混杂在浓郁的檀香中,十分不易察觉。
一瞬间薛遥就反应出了这是味道来源于什么,连忙屏住气息。待他想提醒林晋桓时已为时已晚,情急之下他只好出手捂住了林晋桓的口鼻。
薛遥不曾认真地看过什么人,但那一刻林晋桓的表情却像被定格了一般,全数落进他的眼里。只见林晋桓当下也是一愣,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片浓重的阴影。
湿热的呼吸打在薛遥的手掌上,他突然觉得掌心有些痒。
薛遥若无其事地松开手,用眼神示意林晋桓闭气。林晋桓会过意来,立刻屏住了呼吸。
天麻散,碧水山庄的独门迷药,只需一点就可让常人昏睡七日。薛遥未曾想还有其他人如此艺高人胆大,光天化日下就要动手。
方才正诵经的和尚此刻已倒在了案前,显然陷入了昏迷。薛遥与林晋桓二人按兵不动,继续守在窗外。半柱香之后,房梁上果然跃下了四名灰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