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一闪而过,封存了数十载的记忆,终于在脑海中翻出。

“这副美人图,画的是百年前江南首富家的嫡女冼千结,琴殊好像是我祖父的学生,其他的,我不记得了……”

白闻歌的祖父曾在翰林院掌事,年老之后退休下来,又收了一批学生,这其中似乎就有个年轻人叫琴殊。

时过境迁,白闻歌零碎的能记起来的,只有这两个名字,其余的埋藏太久,就算他有心,也想不起来一二。

“可是这画有什么问题?”

许临摇了摇头,旋即又将画合上,轻手轻脚的摆在了一旁。

“不是画有问题,是画上的人和作画人有问题。”

有些莫名,没有从他这句话中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但看着许临已经结束了话题,又去搬另一箱字画,白闻歌也只好沉默着,不去打扰他。

……

然而,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等到正午时分,太阳最毒辣的时刻到来时,白闻歌又躲回了牌位之中。

赵大花拎着篮筐,踩着饭点来寻的许临。

还是些粗面馍馍和小菜,不甚美味但足以裹腹。

透过牌位,落在赵大花那张含羞带怯的脸上时,白闻歌一惊,恍然间才发觉,抛去肤色不提,赵大花长的竟是和画卷上的美人一模一样。

彼时,赵大花正坐在桌子旁,看着许临慢条斯理的进食,目光甫一接触到那俊美的年轻人,她的心头便止不住的小鹿乱撞。

赵大花是恨嫁的,十六岁放在一个女儿家身上,已经有些大了,再蹉跎到十八岁,她便真的成了昨日黄花,会面临被全村的人的耻笑。

等到许临吃完之后,她也没急着走,怯生生的坐在那里拧着衣角。

在许临疑惑的视线里,她踌躇了半晌,才红着脸讷讷开口道:“许临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娶妻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