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福没有眼继续看自家大郎犯蠢,没一会儿就回去了,还是想着怎么好好把几尊佛给送走才是正事儿。
在他看来,那几位贵人只要脑子没进水就不可能同意这样的合作方式,他们要银钱有银钱,要权势有权势,想要做什么样的客栈做不起来呢,到时候说不准杨大人都要掺和进来。
民不与官斗不是说说而已的,陆家即便成了富贵人家,只要还占着个民字,就不可能斗得过那些贵人。
本来马思远也是这么想的,直到他洗漱过,换上妥帖的云锦袍子出来,看见自家三郎和表弟在一旁,热切讨论着客栈名字怎么改才能不土又跟来福客栈一脉相承。
马思远:“……”你们两个莫不是石乐志!
“表哥快来坐。”殷明煦看见马思远,欢快招手冲他道,“正好你也帮我想想,来福客栈名字无妨,可那什么来福阁、旺福苑总不能还是那个名字,到时候不定上京都要来人呢,让人知道我慧郡王的场子里还有狗名字,我以后不用见人了。”
马思远皱眉不赞同道:“若是你想要开客栈,我们有很多法子达成目的,你难道还真要叫陆家做东?”
殷明煦笑得很无所谓,只一句话就问住了马思远:“表哥可知道,皇城内都有了冰车和脚扇,上京对此物追捧至极,成王正想着通过于家,将陆家收为己用?”
马思远眉头皱得更深:“你倒是不宜跟成王对上。”可就这么放弃陆家,他都觉得不甘心。
谁知道那陆仲行还有多少奇思妙想呢,哪个世道都珍视人才,不然马思远能放任陆成材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
“哦,那表哥可曾注意到了旺福苑内的琉璃?那说是琉璃却比琉璃通透,况且琉璃价贵,上京都不敢说有人家中能用得起这么多,这几座院子窗户全是,旺福苑甚至屋顶都是,你猜猜作价几何?”殷明煦继续问。
他是不在乎让几许利,毕竟他的银钱多到几辈子都花不完。他也不是很爱摆架子,对陆家要求做东也没什么介意的,真正底蕴足够的人,不会在意别人看自己高低,因为他知道,没人敢真正的看低他。
但这并不代表殷明煦不聪明,若是不聪明,他还能在从小远离上京的情况下,得到圣眷吗?圣眷之优渥与成王比都隐隐超过,丝毫不曾引起圣人忌惮,这就不是一般聪慧可以做到的了,所外大智若愚不外如是。
话说远了,反正殷明煦嘿嘿笑着用胳膊肘捣了马思远一下,表情怀兮兮的:“再说你忘了,陆仲行说这话之前,还铺垫了那么多,意思不就是怕被别人注意吗?陆家又怎么敢真的做咱们的东。我瞧着啊,陆仲行这小子,胆色是有,也不是个笨的,不会叫我们吃亏,不信你明儿个就瞧着,要不要打赌?”
马思远挑眉不语,他才不跟表弟赌,殷明煦的运气简直叫人捉摸不透,别以为他没发现殷明煦和马三郎那两双贼溜溜转悠的招子。
“那就听你的,你可不许瞒着我,跟三郎惹事儿,不然我就禀了阿爷,让他禁你在园子里,一个月不许出门。”他沉声威胁。
马三郎和殷明煦对视一眼,赶紧收敛心思,都乖乖点头:“表哥/爹放心,我们去休息。”
马思远:听他们这么说,他怎么就这么心慌呢。
实际上这会儿林蓉和陆成材也正说着他们一行人呢。
陆大郎为难许久,还是选了一字马的享受,咬着牙狠狠折腾了许久,才不甘心抱着林蓉,跟只狗子一样蹭她:“县试还有小半年呢……”
“嗯,我知道你还没背完的书很多,等你都背完了,我让爹每半个月考校你一次。”林蓉寻了舒服的姿势靠在陆成材软硬适中的怀抱中,“考得好,有惊喜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