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间的那两处瓦房之间,长着一棵极为高大的楸树。
福利院里前些天又来了一个孩子,就被安顿在透过窗户,能看到这棵树的小房间里。
这孩子看着大约六七岁大,是被县城的一位老警察送到福利院里来的。
送来的时候,这孩子身上有不少的伤,两条腿上的几处伤口,都已经见血了,看起来很吓人。
福利院里帮忙的两个婶子凑在一起猜测,这孩子之所以送过来的时候就在发着高烧,估计就是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
窗沿边,其中一个穿着旧棉袄的婶子唏嘘的摇了摇头,语气听起来有些心疼:“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作孽,好好一个孩子,就给打成了这样。”
另一个同样穿着一身灰色旧棉袄的婶子接话:“还能是什么,该死的人贩子呗。我估摸着这孩子中途想跑,可能是被人贩子又给抓回来了,所以那些杀千刀的人贩子才故意打他的腿。”
两个婶子闲聊的功夫,手里也不停歇,继续干着活。
说起屋里那个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的孩子,家里都有孩子的两个婶子心里都是非常可惜。
他们这边是小地方,一个福利院里养这么多孩子,平时孩子们能把肚子吃个囫囵饱就算是过年了,根本不可能这边收了一个病重的孩子,那边就花大钱的带人到大城市的医院里治。
福利院里的大多孩子,没点儿毛病的,谁舍得往福利院里扔。如果都这么干,福利院里多少钱够这么造的。
所以对于要管住一整个福利院里的孩子吃喝的院长来说,能请县城医院的医生来给这孩子挂挂水,已经是他搭进去了人情人脉的结果。
剩下的,只能靠这孩子自己了。
“这孩子长得好,一看就知道长大肯定是个俊小伙子。手上和脚上都干干净净的,不像我家一蛋,成天在地里跑,还帮他爸妈做活,小小年纪就一手老茧子。”
这说明他家里,不用这么大的孩子帮着干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