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又想明白过来,他兴许是想去的,只是需要个台阶而已,便点头道:“有点想。”
顾景尘颔首,吩咐那婆子道:“回去回话吧。”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说完,那婆子欢喜地离开了。
秦夫人最后定的地方是青州最大的一家酒楼,也就是顾景尘此前带颜婧儿去的地方。
巧的是,还是之前的那间厢房。
早饭过后,顾景尘显得比较沉默,他练了会儿字,又指点颜婧儿绘了半个时辰图纸。到了中午,两人便从客栈出发,来了这家酒楼。
下马车,便看见早上的那婆子等在门口。
她见了顾景尘,热情上来迎接,说道:“二爷,夫人已经到了,正在雅间里等着。”
顾景尘颔首,转头去看颜婧儿,颜婧儿站在车沿上,提着裙摆欲下马车,便伸手过去。
颜婧儿稍愣,想说不必,她自己也可以下马车,但那厢顾景尘就稳稳当当地握着她手腕,将她带下来。
那婆子看了眼两人,神色诧异了下,随后赶紧低头。
进了大堂,两人直接上二楼,拐过回廊走到最东边的厢房门口时,里头传来了些欢笑声。
有女子娇俏的笑声,还有年轻男子的说话声。
婆子叩了叩门,里头的声音停下来。
门打开,雅间里坐着三人。中间是秦夫人,秦夫人两旁还有一男一女。
秦夫人见了他们,说道:“你们来了,快坐下。”
顾景尘脚步没动,视线淡淡地扫了眼屋内其他两人。
也不知是不是颜婧儿的错觉,总觉得顾景尘此刻的气息突然冷了些。
秦夫人脸上的笑僵了会,讪讪地说道:“是这样,我想着让你弟弟好生跟你道个谢,若不是你帮忙,昭玉恐怕还在牢里吃苦。”
说着,她去拉旁边的年轻男子:“昭玉,还不快请你兄长进来。”
秦昭玉龇牙咧嘴地起身,许是才被罚过板子,屁股还有伤。但看起来也没伤多重,想来罚的那顿板子里头也极其有水分。
他艰难地弯腰作揖,说道:“多谢兄长,若不是兄长明察秋毫,我估计得冤死。”
秦夫人也附和道:“的确,杨氏的胞弟分明有心疾,可她却瞒着不说,一口咬定是昭玉打死的,那厢又有青州知府宠着,我们昭玉着实有口难辩。”
她话说完,仓促地又扯了个笑出来,指着旁边约莫十六七的女子说道:“这位是你秦伯伯的侄女,叫婉嫣。”
秦婉嫣人如其名,温婉嫣然,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得滴水。她见了顾景尘后,白嫩的脸颊渐渐泛红。
这会儿红着脸福了福身,喊道:“顾二哥。”
三人热热闹闹地说完,顾景尘依旧面无情绪没有说话,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颜婧儿也有些尴尬,同时心里还有些气。
早上那婆子说是母子俩叙旧,可如此一看,这哪是叙旧,带着夫家侄女过来,也不知是几个意思。
她扯了扯顾景尘的袖子,担忧地看向他。
少顷,顾景尘才有所动作,缓缓进门。
这顿饭,吃得极其寡味。
顾景尘几乎没动筷,颜婧儿也只是喝了几口汤。倒是秦昭玉热情得很,又是敬酒又是兄长的喊,还问颜婧儿喜不喜欢游船,青州城外湖边游船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