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无奈之下,众人只能退而其次,从福王一系和上溯到明穆宗一系两者之间进行选择。
若是选择福王一系,福王嫡长子朱由崧当仁不让。
若是从明穆宗一系选择,如今潞王朱常芳正当其时。
按理说选择福王一系,法理最合。
奈何,一则福王本人被“顺贼”拥立,选择福王子自然就低人一等。
二则,当年为了支持明光宗,江浙一带的东林党人狠狠的得罪了福王,双方难免有些龃龉。
故而,杨嗣昌思来想去,唯有拥立潞王朱常芳,这才能够稳压周王一头。
“那那咱们如何计较,如何行动?“朱大典不由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杨嗣昌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朱大典亦支持自己的提议。
他不由兴奋道:“这样,你带领这万余人马,暂且驻守山东,本督则率领八百精骑,立即赶往中都。”
“我主内,你主外,咱俩同心戮力,先把这半壁江山守住,然后再图其他。”
“这“这朱大典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声望手段,都不如这杨嗣昌,自然不会和他抢夺这“内阁首辅”之位。
只是他身为文臣,自然也不愿意外放。
所以,朱大典犹豫了半晌,这才提条件道:“如今正是用兵之际,舍我其谁。但是,一旦天下稍安,我希望我也能够入阁为相。”
“好,那就以三年为期,如果天下初定,本督定然助你入阁!”杨嗣昌点了点头,不由主动保证道。
两人商议一定,杨嗣昌临行之前,又嘱咐道:“古人云,守江必守淮,而山东又在淮河以北,若山东在,中都凤阳乃安。”
“登莱又有水师,可以威胁京师。朱兄能用则用,不能用则毁,万勿落入‘顺贼’之手。”
那朱大典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还有一只水师在手。
原来这登州水师有五营十哨,拥有大小战船五十余艘,官兵三千余人。
这对仅剩万余敢战之兵的杨嗣昌、朱大典二人来说,是一股难以舍弃的力量。
往大了说,可以水陆并用,拱卫“新都”,往小了说,也足以在“新朝”自保。
无论谁当“南明”当皇帝,都不能忽略这一股强大的力量。
想到此处,朱大典不由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督师放心,下官定不会让这一支水师落入‘顺贼’之手!”
两人计较已定,杨嗣昌这才率领八百精骑,沿着运河一路南下,直扑中都凤阳府。
然而,当此之际,就在中都凤阳府,以周延儒为首的“福王派”和以钱谦益为首的“潞王派”进行了激烈的交锋。
原来这周延儒致仕以后,一直谋求复起。
经过一段时间的选择、接触以后,他和后起之秀的复社搭上了线。
前者势单力薄,而后者由于太过年轻,手里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此一来二去,双方结成了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