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安抚了此人,张顺这才笑道:“前两日你就说要来见我,不知所谓何事?”
“臣观殿下所为,莫非有意于朝中衮衮诸公乎?”不意冯铨闻言不由石破天惊道。
“哦?此话怎讲?”张顺自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没想到竟被人一言道破,不过他依旧不动声色。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那冯铨不由笑道,“夫祀与戎两者,钱粮必不可少。”
“如今殿下入京,秋毫无犯,仁之至矣!奈何朝中早已经国库空虚,安有钱粮哉?”
“吾见殿下先清勋贵,想必次者必官吏而已!”
“哦?”张顺不由惊异的看了这厮一眼,不由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厮看起来长得人五人六,当你以为他是个正直的君子之时,他反倒一脸谄媚相。
当你以为他是个投机钻空的小人之际,他倒有一番见解。
想到此处,张顺不由大大方方的应道:“没错,这正是本王所想,不知阁下何以教我?”
“不敢当,不敢当!”那冯铨一见张顺一脸真切,不由连忙摆了摆手道,“只是小人有几分见解,还请殿下斧正。”
“孔圣人有云: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然今不然。”
“自万历以来,东林、浙、齐、楚、宣各党林立,整日争权夺利,以至于朝事大坏!”
“其中最奸最诈者,当属东林无异。殿下若是有心,当先以东林为突破口,然后逐个击破……”
“停停停,说是这般说辞,奈何本王麾下并无东林之徒!”那冯铨话刚说了一半,张顺忍不住打断道。
“如何没有?”冯铨闻言亦不由为之愕然。
“刑部尚书冯英、吏部尚书侯恂、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侍读学士黄道周一干人等,皆属东林。”
“当然,除了这些人以外,最重要的是殿下的亲信内阁首辅张慎言和韩爌二人……”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先把这二人办了?”张顺不由眼神危险了起来。
“啊,殿下,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冯铨闻言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