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麻痹大意,洪渊根本来不及反抗,匕首直接插入了他的眼睛,汩汩热血瞬间涌出。
“啊!——”洪渊倒地,沈霄却乘胜追击,
那枚锋利的匕首被□□,在此狠狠插向了洪渊的心口。一连串动作快到看不见影子。
瘦弱的少年,被心中的愤怒和惊恐完全操纵,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反而杀红了眼睛,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
两个小厮哪里想到会弄成这般惨状,一个忙上前把沈霄拉开,卸下了他手中的匕首,踢到远处,另一个去扶自己的主子。
沈霄这时候看着眼前一片红色,才感觉到嘴角的一阵腥甜,他去擦拭,才知道方才是方才洪渊身体里溅出来的鲜血。
他的眼里燃烧着杀气,腾腾野性让两个小厮吓得慌乱,主子弄成这样,他们倒没了主张,吓得哆嗦起来。
“你,你杀了我们公子……”扶着奄奄一息的沈霄,其中一个小厮颤颤巍巍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究竟再瘦弱也是勋贵子弟,而小厮没有了依仗,反而懦弱起来。
都说狗急了跳墙,原来这样弱不禁风的少年,也是可以捅人刀子的。
“快,快把公子送去太医院,兴许还有救。”搀扶着洪渊的小厮,在惊恐中这样说。
沈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觉得天昏地暗,眼前的景象旋转着令他头晕,一双耳朵鸣着嗡嗡的声响,他踉踉跄跄站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着小巷另一头沈府的方向跑了。
等到他气喘吁吁的赶回荣恩公府后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黯淡到需要掌灯的程度。他犹豫了一下,看到自己身上的鲜血一路走来已经凝结成硬邦邦的血渍,他没有敲门叫人,而是背过身,朝着荣恩公府东院,沈雷的小院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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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到了月亮当头的时候,金钻跪在何氏的绿野院当中,何氏怒视着他罚跪。
到了夜深时,沈霄还是迟迟没有回来,何氏已经派出了所有的家丁和院护去找,也没有寻到半点踪影。
何氏已经急得跳脚,揪着金钻的耳朵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被几个大兵缠住搜查,耽误了接霄哥。莫不是你吃酒刷钱,耽误了正事?若是霄哥短了一根头发,我就拆了你这狗奴才的骨头。”
“回夫人的话,奴才确实是被穿着兵部军服的大兵缠住了,赶到书院的时候,晚了将近一个时辰,以为哥儿等不及自己会回来的,谁知回来才知道竟没有。不信您可以问问车夫!”
何氏虽然着急,但是金钻说的也不像是假话,她只能拖着沈崇,哭唧唧地:“霄哥这孩子一直听话懂事,自从去了书院,整日也是掌灯熬油用功,从来不是个贪玩的,您快想想办法吧!莫不要被什么匪徒劫持了才好。”
沈崇在一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却安慰自己和何氏:“你先不要大吵大闹,兴许只是被什么小事儿牵绊住,一时半刻就回来了。”
何氏哪里是个沉得住气的,大喊大叫道:“霄哥不见了,却不许上房知道,他可是嫡长孙,怎么不能惊动父亲大人?若是公爷出面,借借朝廷的兵去找找也安心。横竖我们不是这个家的正经主子。还有那掌家的人,怎么家里出了这大事,不见踪影了?”
正抱怨着,掌家的沈书云迈步进来了绿野院。
沈霄失踪的消息,曹管家已经对她说了,她听了也很是心急,便来见父母。
看到何氏哭得泪流满面的样子,她虽然心生厌恶,但是也能体谅,过来劝慰道:“母亲先不要慌张,家里能派出去的都去了,还是耐心等候一下子。”
何氏将心头急火都撒在了沈书云身上:“你说得轻巧,嫡长子丢了,怎的公爷还不知情么?还是早点动用老爷子,问问兵部和侍卫司能不能派人去找为好。”
沈书云面露难色,昨日祖父身子不爽,今晨一早起来,咳了一口暗血,惊得翁姨娘连忙叫了太医,她惊惶中悲怆不已,此时还瞒着府上,不许人知道。
沈霄不见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激起祖父的情志,沈书云不敢想象病重的老人家会不会一下子背过气去。
何况,就祖父目前在朝中的微妙处境,兵部和侍卫司能不能为了沈家去动用官兵找人,还未可知。
因此来之前,沈书云已经拿定主意,先不要惊动老人家。
“这几日祖父身子不爽,且若是惊动四邻摇动海,最后发现只是霄哥贪玩,反而落了京中勋贵的口实,以后霄哥名誉不利。此事还是先不要让祖父知道为好。若是老人家也跟着心慌起来,伤了身子,咱们才是真的没有主张了。”
何氏听她如是说,还想争辩,却被沈崇拦住。
“大姐儿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咱们家是不方便动用官家的人,给自己行方面的。莫说是父亲,就是对我和东院大哥,在朝中都是不利的。”
何氏考虑到沈书云说的也有道理,也便住了口。
荣恩公自从中秋节后,确实日渐消瘦,她本来满心满意盼着老人家咽气,好把家权夺回来,没想到嫡亲的儿子就失踪了,此时只能无神地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