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所说的侍奉怎么可能是留下来当仆人?
纵然是旁□□也是南氏的贵女,黄门侍郎的女儿,她怎么可能甘愿留下做一个仆从。
话说到这种地步已经是极限,好歹也是世家贵女,怎能对着男人开口说自己愿意给他做妾。
不得不说,好一出精彩的神女有意,湘王无情。
宋暮抬袖示意一旁的全安,“如今越恒已经离京,你父亲明日便能洗清冤屈回到府中。全安,帮她收拾收拾东西送回家去。”
南滢听到这话不见得开心,反而掉起了眼泪。
南欢目送着这小姑娘哭哭啼啼离去的背影走远。
宋暮在南欢身旁坐下,怕她听了方才南滢那些话生出误会。
他定定的看着她,难得主动开口解释,“这些天她虽住在王府,但我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更没有碰她。你不要误会。”
南欢面上没什么情绪,看不出半分嫉妒与不悦的神色。
宋暮不知道别人家的妻子与夫人在面对其他女人挑衅时会是什么神色,但他见过南欢在马车上听到魏玉喊宋芸叫做阿芸时的神色。
那时她气愤到浑身颤抖,理智全无要去掀车帘,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几乎要哭出来。
南欢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柔顺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本来他想如果她能天天开开心心就好。
但见她既不嫉妒,也不生气,更不难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却不太开心了。
宋暮眸光微沉,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害了她父亲的奸人就是越恒,越恒原想强娶的是她。王爷帮我找上南府,提出帮他解决这件事换他接我回南府。”
宋暮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么只言片语之间南欢已经将全部来龙去脉猜了个清楚。
不过倒也算不上太意外,以她的聪明猜出来不是难事,猜不出来才是奇怪。
南欢望向宋暮,轻笑道:“这么一看,我欠殿下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还清。”
她笑得眉眼弯弯,原本苍白的有些透明的肤色被阳光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辉。
那双琉璃一般透亮的眼睛望着他,只映出他一个人的倒影,倒让人模糊之间生出一种好像她眼中只剩下他的错觉。
宋暮在她的笑容中,怔了一瞬。
他已经忘记上一次见到她这样真心实意对他笑是什么时候了。
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开心。
他错开眼,“不说什么欠不欠的,倒是有一件事。我正想说给你听。”
南欢懒洋洋的倚在栏杆上,“什么事?”
“前几日我入宫,太后向我提及文州水患……”
宋暮将从太后哪里听来的消息又向南欢说了一遍,看向她,“此事涉及你的母族,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消息送来的时间很巧妙。”
宋暮心口一动,暗道别的不说,这份马上就能从中抓住重点,敏锐判断出哪里不对的判断力。
莫说南严的那个女儿差了她多少,就是南严恐怕也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