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恬与燕云朝一同用过早膳,又去理了理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报,简单处理过之后,两人便按照原先春猎的安排,往猎场去。
每年一度的皇家围猎自然有安排比试,都是些王公大臣与贵族子弟,较量骑射武艺,几轮比试下来,到了最后一日要决出最终胜负时,还要请帝后出席担任裁判。
按照明恬原本的打算,她是没想与那个皇帝一起做这些事的,但现在朝朝出来了,她便与朝朝一起。
燕云朝被她拉去观赛的时候,满脸的不情愿,忍不住说:“那个人一定是故意把这些麻烦事留给朝朝,好空出时间来找阿姊。”
明恬斜他一眼,撇嘴道:“我们去看他们比试骑射,不是也挺有意思的?”
燕云朝道:“朝朝现在骑射也很厉害,阿姊看我就行了。”
他眸光不着痕迹地瞥一眼高台下场地上正在摩拳擦掌,准备比试的贵族子弟们,都是些年轻的儿郎,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阿姊居然要看这么多未婚男子骑射卖弄,他都有些嫉妒了。
明恬哭笑不得,一时扯了扯燕云朝的袖子,示意他坐下,道:“要开始了。我们今天先看他们比试,明天再去玩我们的。就这一会儿,你慌什么,我们相处的时候还多着呢。”
燕云朝被她哄得嘴角直翘,这才矜持地应了一声:“也行。”
一连好几日,直到帝后銮驾启程回京,都是朝朝陪伴在明恬身侧。
一开始明恬还没多想,但日子久了,就连最不爱处理政务的朝朝也被积压过来的折子弄得烦不胜烦,一脸不高兴地坐在一旁批阅的时候,明恬垂下眸光,终于觉出了有些不对劲。
“朝朝。”明恬试探着唤了一声。
燕云朝立时停下手中朱笔,眼睛亮了几分,乖乖地看向明恬:“阿姊。”
“他……”明恬迟疑着开口,“似乎已经好多天没有出现了。”
“哦。”燕云朝面上神色稍缓,语调低落道,“阿姊关心他做什么,谁知道他又在憋什么坏。”
明恬心想,一开始去行宫围猎的时候,她确实担心过那个皇帝会对朝朝不利,但现在这么多天过去了,朝朝一直陪在她身边,反而是那个皇帝不见了。
这不合常理。
“你能感受得到他吗?”明恬问,“事关你身体的安危,还是要重视些。”
燕云朝眉眼间愈发不高兴起来,但他不悦归不悦,还是听话地闭上眼感受了一番,片刻后睁开眼睛,眉头一皱:“感受不到了。”
明恬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会是争不过朝朝,被迫消失了吧。”燕云朝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挑起眉梢,愉悦笑道,“真是个没用的,阿姊,以后就只有朝朝陪在你身边了。”
明恬脸色有些难看,她心神不宁的,扬声朝殿外叫了一句:“福忠。”
福忠立时入内,哈腰行礼:“陛下,皇后娘娘。”
“大约六……六天前,在东禹行宫时,那天清晨陛下从我这里离开,之后做了什么?”明恬问道。
福忠心念微转,稍稍抬目,不着痕迹地觑了一眼站在一侧的皇帝。
这些天出现的好像都是夜里那个,从前那个倒是好多天没见了。
皇后既然问起,问的应该是另一个。
福忠回忆了一下,禀道:“陛下那天应该是召了华真道长。”
明恬抿了抿唇:“召华真道长做什么的?”
这福忠就不知道了。他退出去,交代几句守在外面的宫人,让他去请华真道长过来。
两刻钟后,华真道长被带到帝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