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请站稳。”黄之舟冷冷打断。
郑布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撑住身子,才让自个站稳。他心底极为不适,远不知面前的黄之舟,是要做什么。
但他此番的模样,醉醉醺醺,且连袍甲都没穿,袒着胸,发冠没束,哪里有半分为将者的模样。
周围的士卒,甚至是郑布带过来的旧部,脸庞间亦有了些许不喜。当初在山道,便是郑布的战略误判,导致损失惨重。
“叫郑大人过来,并非是责怪。”黄之舟声音沉稳。负刀而立,隐有大将之风。此番对比之下,郑布简直成了跳梁小丑一般。
“郑大人还请站稳。”
醉熏的郑布打了个酒嗝,又摇晃了几下身子后,才懒懒地抱起双手,对着黄之舟抱了个拳。
黄之舟转过目光,看着周围士卒的神色。许多看向郑布的目光里,多少都带着不悦。
领兵打仗并非儿戏,此番的郑布,却像极一个嗜酒狂徒。
“黄、黄兄,怎的?这般夜了,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黄之舟淡笑。
一个军中饮酒的罪名,他固然杀不得郑布,也无法将两万人揽入麾下。不过,若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应当是足够了。
理了理神色,黄之舟并未看向郑布,而是抬起了头,看向了四周的士卒。
“诸位当知,西蜀的这支残军,在河北一带隐匿了足足大半个月的时间。我先前就觉得,这实在有些稀奇。本将每日增派斥候,这般长的时间,却总是被蜀人一次次逃出生天!”
“直至,本将在扎营之后,连夜审了这些被俘的蜀人!”黄之舟的声音里,隐隐透出怒气。
原先醉熏的郑布,并非是傻子,听到这一句后,惊得抬起了头。
“把人带上来!”当着诸多将士的面,不多时,几个被俘的蜀将,包括那位韩幸,都被揪了上来。
黄之舟怒不可遏,抬手抽刀,劈在了其中一个蜀将身上。那蜀将痛得怒骂。
庆幸有心腹走来,劝了一番。
黄之舟冷着脸,慢慢回了刀。
围观的将士们,都看得心头拜服。比起那位醉熏的郑布,此时的黄之舟,才是为将者的表率。
“若非是事情要紧,我当真要斩了你们。”黄之舟抬手怒指,指着几个被俘蜀将。随即,才重新正色开了口。
“我刚才说,我连夜审了这些人。终归是用了些法子,才套了出来。诸君,并非是我等无能,久久无法剿灭这支蜀人残师。实则是,有人暗中通蜀,不断传递情报,才使得这支蜀人,一次次能逃开追剿。”
诸多的北渝士卒,都睁大了眼睛。
“郑大人,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