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淼喝了一口果汁,看着面前丰富的晚餐,莫名辛酸。
这顿饭越昂贵越郑重,分离的意味就越浓,就好像是一次郑重的告别,一次刻意的怀念。
“司湛,我有点舍不得你。”童淼抬起眼,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漂亮的杏眼微弯的,眼底的水汽反射着吊灯的光。
“有点?”司湛挑了挑眉。
“很多,非常,特别舍不得你。”童淼认真道。
“这还差不多。”司湛满意的摸了摸她的卷发。
离别的话就到这里了。
俩人都不是矫情腻歪的性格,有些话藏在心里说不出口,只能通过对视的目光表达深刻的眷恋。
童淼一晚上没睡觉,她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司湛,哪怕知道他一放假就会过来,哪怕知道每天都可以视频通话,但终究是碰不到摸不着了。
但即便再珍惜,晨光始终会刺破黑暗,空旷的街道上也会重新充满人流。
这样的热闹每一天都大同小异,但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天,对世界上的一些人来说,却那么刻骨铭心。
她是和梁茵一起送司湛去机场的,司湛来时拖着她的两个大箱子,走时一身轻松,带着耳机,回头朝她们招手。
他难得咧嘴笑,步履轻,没有留恋不舍的停顿,而是很顺畅的进了关,消失在人流。
童淼保持着摆手的动作,不知道多久。
因为她已经看不清司湛了,甚至不知道司湛什么时候彻底消失的。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都怪她的睫毛又长又密,托着蓄满的泪,摇摇欲坠,阻挡了她的视线。
梁茵转过头来打量她,看她憋红的鼻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这跟看偶像剧似的。”
童淼的脸骤然红了,她回过神来,尴尬的把手缩回来,低头一眨眼,把眼泪挤掉。
“是不是你们小年轻的都这么感性啊,看来我真是老了。”梁茵从包里抽出来一张纸巾,递给童淼。
童淼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狠狠揉了揉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谢谢阿姨”
她挺没出息的,竟然在司湛妈妈面前哭了。
但是这种渐行渐远的无力感,真的让人忍不住。
不过说来也怪,梁茵调笑她两句,她反倒觉得能喘上来气了,那种难受的要窒息的感觉慢慢散了。
“你在这儿交流挺长时间吧?”梁茵随意问道。
童淼从来没有见过司湛的妈妈,这种精英女总裁的既视感让她觉得多少有距离感,所以越发拘束起来:“就还好但可以直接在这边申请读研,如果”
她磕磕绊绊的解释那些复杂又冗长的规定,但显然梁茵没多大兴趣听。
“那你这么长时间就住学校?”
“啊?”童淼楞了一下。
不住学校住哪里啊,而且学校的宿舍环境她已经很满足了,像个小家一样,有厨房有生活用品,比国内强得多。
“没条件委屈自己叫励志,有条件委屈自己叫矫情,来我家吧,我家房子大。”
童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