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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如蒙大赦,热泪盈眶之下慌忙撤退,奔至援兵后方躲避。陆时卿再打一个“杀”的手势,手指下压的一瞬,与飞驰在马上的郑濯目光相撞,一眼过后,彼此平静错开。

手起刀落间,两边霎时杀在了一起。而郑濯宛若一把利斧,眨眼突奔至天阶下。

陆时卿被金吾卫护持在当中,冷声道:“弓箭手。”

一名手持重箭的金吾卫应声上前,箭头对准郑濯前心,屈膝拉弦,弓成满月,下一刹,箭破虚空。

躲在后边观战的朝臣们齐齐急声喊道:“殿下小心——!”

郑濯闻声微一偏侧,险险避开要害,重箭擦他右臂而过,带起一溜白红血肉。

已有禁不住吓的老臣老泪纵横:“殿下,您快回来!”

平日素不看好郑濯的朝臣们,在这一箭里彻底归了心。

郑濯却没有后撤,依旧以左手稳稳操着刀往前杀。

他的右手,本就废了的。

陆时卿淡淡一笑,忽然回身退入大殿,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柄匕首,与冠帽俱散,半死不活的徽宁帝。

他轻声道:“殿下再近我一尺,我手中的刀便要近陛下一寸了。”

郑濯倏尔勒马,马蹄高高扬起复又重重落下。

四面众人大骇:“陛下!”

徽宁帝须发飞散,脸色青白,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半晌只吐出几个胡乱的字眼,大概是在骂陆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