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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卿一看就知她是好久不演戏,心里痒了,扯了下嘴角道:“我要是嫌弃你,谁给我生下一胎?”

“还贪,这都一次给你生太平了,合你心意凑了一双!”元赐娴脑袋一歪责他。

他把她的头拧回去:“别乱动。”然后继续道,“你要是生了一男一女怎么办,我还是不舒服。”

“……”强词夺理!

俩人扯着扯着就过了陆时卿跟郑濯说好的时辰。亏得郑濯原就是坐在了后窗边,隔着镂窗将庭院里的动静瞧得一清二楚,看他的确未洗完,也就没着急,只是一个人玩五木到底无趣了点,便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他们。

他看庭院里种了两株对称的槐树,叶子都落光了,原本瞧上去有点萧瑟,但被这仲冬的煦日一照,竟莫名蒸腾出几分生机来,像笼了一片浓绿一般。

再看树下闹得起劲的俩人,元赐娴似是被陆时卿气着了,两指一弹,将发间一点皂荚沫子弹到了他的鼻尖。

陆时卿中了招被气笑,抬手想擦,却像是因了满手滑腻的皂荚,一时有点犹豫。

元赐娴见状,笑着从袖子里拣出一块帕子,然后仰着脖子,伸长了手臂帮他轻轻一抹。

他隐约听见她说:“好了,不闹你了。”

陆时卿便是一副苦大仇深却忍气吞声的模样,继续给她揉搓。

他看到这里收回了眼,低头瞧着落在窗柩的淡金日照,抿唇一笑,眼底却微微有几分怅然之色。

给人沐发,好像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