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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苦了张脸,总觉这步骤哪里怪怪的,“那我坐你的马车,跟你一起去提亲……”

上到陆时卿的马车,瞧见里头的陈设,元赐娴才发现他似乎根本没回过家。也就是说,他一路风尘仆仆赶到长安,半途就遥遥指挥陆府安排好了说亲的媒人,然后直奔胜业坊而去。

但她估计这个嘴硬的闷葫芦大概不会主动提这些,便捱着他道:“其实你可以先回趟家,不用这么着急的,我又不会跑。”

陆时卿心道她都把玉戒送到滇南去了,还说不跑,都插翅膀扑棱扑棱飞了好不好,面上嗤笑一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只是履行承诺罢了。”

胡说吧他。滇南和长安距离多远,她再清楚不过,他这个脚程都已经急得踩了风了。

想到这里,她有恃无恐道:“说的是下回再见就提亲,你也可以永远不来见我啊。”

陆时卿噎住不说话了。

永远不见?美得她。除非他死了才行。

待到了胜业坊元府,元赐娴一下去就见府门口停了辆阔绰的马车,正有仆役从里头往下搬东西,眼瞧着一溜排的,便是一只雁,一只羔羊,再各一斛的酒黍稷稻米面。

这是大周规定的,婚仪六礼之首,纳采一环中的定亲礼。自皇子王以下至于九品都是一样的规制。

但元赐娴却是一愣,回头问陆时卿:“这太快了吧,我阿爹都没说同意呢,你就先赶着送纳采礼了?”

他淡淡“哦”了一声:“我公务繁忙,一次办了。不同意就再说。”

元赐娴斜昵他一眼,当先跨入府门,忽闻一声犬吠,抬眼一看,就见小黑蹿了出来,像是嗅到了同类,哦不,非人类的气息,一跃扑向了一名陆府来的仆役,直向他手中的大雁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