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您请自便吧。”见她跑去倒茶水,又补充,“桌上那套白瓷茶具不准碰。”
元赐娴回头瞥瞥他,暗暗道句“小气”,换了一套青瓷的茶具使,等喝够了,就十分“自便”地在他对头坐下来,东瞅西瞅看他的书房。
与外边一样,他这书房也是布置得一板一眼,甚至连一旁博古架的框子都是上下左右对称的,槅子里也没摆什么稀奇的古玩珍宝。毕竟许多有价值的物件,通常凑不齐两副。
元赐娴撇撇嘴,叹口气。这还算什么博古架,干脆拆了好了。
陆时卿将画收起,缚好绸带,见她唉声叹气,也不知对他这书房有何不满,冷冷道:“天色将晚,县主如有不适,早些回府较好。”
她赶紧收回目光,摆手示意未有不适,然后拼命找话茬:“其实我来,还有桩要紧事与您说。”
“您说。”
“是什么来着……”她沉吟半晌,终于记起个能说的事,“哦,我前些天从含凉殿出来,碰上六殿下去教十三殿下学武,直觉不太对劲,朝中可是生了什么事?”
陆时卿微微一滞,抬眼道:“您一个女孩家,管这些做什么?”
“好奇,我是个极富好奇心的女孩家。”
“……”
陆时卿原本不想与她谈这些,但记起昨夜她安慰他的话,再看她眼下一身灰扑扑的打扮,这态度便是如何也强硬不起来了,低低“嗯”了一声:“是有些动静。”
元赐娴好奇是真,却未妄想从陆时卿嘴里撬出消息来,不过没话找话罢了,闻言诧异道:“您愿意告诉我?”说着凑他近些,小声道,“是什么呀?”一副很期待他与她分享小秘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