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沈清言已经不在案几上了,他习惯午歇,因着明湄睡在里屋,他便躺在外间的卧榻。
书房静悄悄的,连着书卿的脚步也是静悄悄的。
从门外丫鬟的口中知道沈清言正在休息之后,书卿先是默了一下,后转过身对视珍珠:“你在这里等等。”然后僵硬了片刻,最终脚步一迈,门帘一放,这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他睡着了,没有意识的脸俊美得像水波清澈,高而坚/挺的鼻,没有那双冷冽的眼睛,总让人觉得温润又虚幻。
沈清言突然间睁开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会,眼中万年算不上,无泪无笑也无语,仅仅是默视。
他眼角眉添了几分疲倦和复杂:“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过来了?”
书卿道:“大爷久请不来,所以自己走一趟。”
沈清言从榻上起身,揉一揉太阳穴,看见书卿在对面椅子上坐了,脸上浮起些许内疚:“一时忘了夫人有叫我。”
书卿方才在雪中走来,有些微微出汗,现又进入暖和的书房,顺手解着斗篷带子,神色自然道:“大爷事忙,不必在意。”
沈清言沉默一会,淡声道:“知道你想说什么,母亲想必是去找过你了。”
书卿眉眼盈盈,脸上全是笑意,道:“是,在此贺大爷之喜。公主本佳人,身份尊贵,又仰慕大爷美名。如此,与大爷璧合,定能为大爷、为国公府更添荣华显赫。”
说完,只见沈清言用幽深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她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是否妆容有花。
沈清言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看不透是悲是喜,问道:“这是母亲教你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