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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觉睁开眼睛,呼吸一紧,寒毛乍立,惊弓之鸟一般,艰难撑起肚子在黑暗中打量身旁这人。

“珍珠,珍珠!”她朝外喊去,并且挣扎着要爬下床,身旁的人也已经醒来,知她要下床去,伸手拦住,声音是刚醒的嘶哑:“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就是了。”

书卿推开他的手,紧绷着身子,窝在床角,显然未平复内心的惊恐,语气冷淡稍带惧意问道:“大爷怎么在这里?”

“我要晚歇,当然在这里。”

书卿闻言便低头不想回他,仍旧欲下床去,于是慢吞吞靠着黑暗中的慢慢清晰的视觉轮廓挪到床边,伸出脚指头一点一点探寻鞋履。

沈清言这边已经两步起身,准确无误对着那双鞋履往门方向一踢。

书卿光着脚愣愣,原是不知道他做了何事,只听得什么物什相撞发出杂乱窸窣之声,又摸索不到她的鞋子,正愁闷,就听他道:“你要做什么,明天再说成吗?”

书卿抱住床柱子坐定,静道:“我口渴。”

这似乎是个不好回绝的理由,无法,沈清言只能去点灯。

见里屋烛光亮起,珍珠和两个守夜姥姥在外边轻轻扣门问道:“大爷,夫人,是否有吩咐?”

“没有。”沈清言一边回应外头,一边抬手倒茶。

借着这个空档,书卿才能集中注意力找寻自己的鞋履,却发现鞋履已在离床边很远处,她瞬间明白方才沈清言在做什么,心头一股莫名闷恼。

可地板冰凉,她着实不敢轻易走去,只能头往左稍稍靠在床尾幔帐上,眼帘垂拉,难掩疲倦,恐惧又谨慎地凝望着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