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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一样了。

她的内院与王爷的居处离得甚远,两人几乎是出于礼貌才见面,除此之外,无他。

不用晨昏定省,不用应酬往来,更不用看着夫君胆战心惊,这样的生活清静得不得了,惬意得不得了。

唯一的症结就是临昭王的独子,益谦。

先王妃走的时候,益谦才两岁。由于年幼丧母,临昭王觉得亏欠,所以惯着些,虽有严责,很少打骂,养得他蛮狠乖张。所以除了他的父亲与几个熟稔的长辈,谁都不看在眼里,自然连着这位继母。有时在花园碰上,他一张九岁少年面孔,染满情绪,抬起下巴,让名义上作为他继母的她仰望他的鼻息。

如此无礼,跟着的下人婆子都在私下谈起,琢磨着还要告诉临昭王。

书仪听到摆摆手,反正他总要长大,长大了就懂了。

于是这样的日子又慢慢走着。

直到有一日,她和竹心想种牡丹,在院子里寻来寻去寻不到一个合适的花盆,便想起那不曾踏进的西小苑门口就有个甚为精致的花盆。因常年日晒雨淋,花盆外壁沾满了尘泥,里原是种着一株芍药,后来慢慢地只剩下一根枯枝。既是如此,不如把这没有生命力的残根拔去,种上鲜艳活泼的植株,也算全了这花盆的价值。两个看对眼,一合计,马上动手。

汗流浃背地做完牡丹的栽种,刚坐下来喝口茶,外头就有婆子进来慌张地说:“不好了,王妃,世子把您的花一鞭子打烂了。”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