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卿轻摇:“不打紧。”
旁边小块分畦,种有菜花纷纷,引得蝴蝶飞飞;又有豆角丝瓜,攀藤绕地,其余多种说不出名的蔬菜,绿油新嫩。前面小小几间茅舍,青砖灰瓦,朴实自然,屋上三重茅。有两只燕子,似乎已经掠风渡水,归来自己新筑于此的巢穴。
一会,出来了一个老妇人,是薛尝的母亲,身穿蓝色粗布短衣。薛尝先跑几步前去与她说明。薛母没见过这些人物,不敢失了礼,请进来坐着。薛尝交代母亲一番便去烧水煮茶。
小厮们就在门外檐处,只婆子珍珠跟着书卿进来。
婆子先是仔细瞧了瞧这长板凳,黑乎乎的,又磨光发亮,想是常有人坐着,她仍是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几遍,才欲让书卿跨脚坐上来。
“夫人,请等等……”薛母却想要拉住书卿,不让坐下,婆子下意识拦下薛母的手,薛母这才意识到自己动手动脚既无礼又逾越,于是收住手,讪讪一笑:“夫人,这凳子怕是不够干净,请夫人先等等,老妇取块干净的布来垫着,夫人再就座。”
书卿正欲回绝,不必麻烦,薛母已经快脚走回里屋,捧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青黑色麻布,一看就是崭新的,铺整在板凳上,才拘谨地站着说道:“夫人,坐吧。”
书卿温和颔首:“有劳妈妈。”
说着时,门口处一个麻布襦裙的年轻有孕女子挎着个空竹篮回来,后边跟着一个五岁的女孩,头上扎成一个两个形如羊角的结,看来该是才给农人送完箪食壶浆。见了书卿,都有点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薛母忙走到跟前接过空竹篮,扭头往她们身后后看看:“你回来了?大郎还不回来吗?”
“大郎说,草没除完,天又下雨,让我先回来了。”有孕女子回答,眼神却在打量书卿。薛母见状解释着:“这是城里的夫人,看天快下雨了,来这里歇脚。你也进来吧。”说着,笑向书卿:“这是我儿媳和孙女,小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