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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去拉,喊道:“下着的雨,就不能等会再走?”

她气性也大,又一次甩开,冷冷道:“公子也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拉我的手,算什么!”

“我……”沈清言欲言,又止,默了片刻,转过头对远处的伙计喊道:“把那紫罗纱包好,交给这位姑娘,账记在我头上。”

那边伙计得话,乐意应了一声:“好咧,沈公子。”立马取下衣纱。

雨归冷静而决绝地说:“谢公子好意,不用!我自己攒银子买!”

沈清言不知好歹地说:“等你攒好银子,早被人买走了。”

雨归脸又一阵通红一阵煞白。

沈清言浑然不觉,倒是气淡悠悠:“这样吧,算是我借银子给你,先买下,日后你再还我?”

雨归犹豫了,面对那件赏心悦目的衣裳,还能坚决说不要是假的。她也不晓得为什么,竟同意了。于是那件紫罗纱,连同沈清言,落在了她十五岁的心坎上。

回到茶馆,爹正惦着跛脚在收拾桌椅和客人的茶具。爹的腿脚年轻那会采茶摔断了,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好在十几年过来没碍着什么事。见她就道:“鬼丫头,又跑哪里去了?快来算个账。”

她心情一阵一阵好,轻快地应一声,忙把东西放回自己屋里,出来帮忙。

夜间,待爹娘睡了以后,她才小心翼翼展开这件美好的衣衫。不愧是西砚的好东西,上头绣着流云万福花样,颜色烟笼一般,单丝罗面又滑又顺又轻软。

总之精巧得不得了,雨归爱不释手,看了又看,思绪随之飘飞,最后落在那个人身上。他真好看,就像说书先生话本里那些贵公子,鲜衣怒马,清俊明达,口气还有些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