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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仪先是按礼低身,黎氏让坐于椅上,书仪依话而坐。

黎氏一举目见女儿,着水绿长裙,依然晶莹剔透,娇美俏丽,袅袅娉婷,稍有憔悴,却更胜破碎风韵,不禁又一感慨:或许临昭王看上也是有原因的,但闺女近两年清心寡欲,心如止水,以至于她一度产生女儿受了萧筝的影响要剃度出家的念头。

也不是没有提亲,可黎氏私下考虑过皆不合意,因为要么离侯府过远,要么就是做半老头子的填房。况书仪有意无意表露不嫁心思……黎氏也是无法,看着她半晌说道:“仪儿可曾听过临昭王?”

书仪道:“不曾,怎么?”

侯爷心中烦乱复杂:这临昭王可是今上的弟弟,身份地位高不可攀,如今要来聘下书仪,当然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只是看书仪的状态,似乎难以成事,更无法应付王府的生活。但若拒绝临昭王,就如同给王爷难堪,如此犯上之事,谁家愿为?况且王爷能看上初嫁过的书仪,说明他不在乎贞守,王爷都如此,区区侯爷之女怎可高傲不受?

侯爷叹一口气,温和说道:“临昭王今日遣人来提亲,意欲娶你为妃。其人如琼林,沉稳英武,不曾听说心性暴戾,与那萧筝不同,且已有世子,很是不错。仪儿你看——”

果然书仪低了头,微微一笑:“不了,女儿无心。”

黎氏听说,脸色哀伤不已,拉起书仪的手说道:“仪儿,终身之事虽说父母定夺,前有失落,实是意料不到,故而,我们还是想顺从你的决定。知你受累其中,定是难以走出此困,可往后想想,一辈子那么长,父母不能陪你长久,你若没有归宿,我们怎能心安?”说着低头抹着眼角。

书仪用绢子替母亲擦脸,还是疲惫摇着头:“婚姻之事如同牢笼,进了就难再出来,女儿不想再遭这份罪。”

陈侯爷声音低沉有威严:“可这与往常不同,他是王爷。”

书仪连话都不愿多说,只道:“请父母谅全,代为向王爷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