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说丧气话。你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哪里就怕了呢?”书卿笑着,心中却是十分难过,又怕梦潇见了这个样子反添心酸,于是岔开话题:“你记不记得,我刚来那会,摘了你的玫瑰,你借故骂我的事儿。呵,那时我觉得你可是真小气。”
梦潇也笑了:“那时我若知道大嫂你是这样一个好人,便是把我的玫瑰都摘了,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
书卿装得介怀:“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像个好人?你是见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梦潇倒是抿唇轻笑:“我的通病罢了,有些神经兮兮,看谁都不顺心,这会也是。”
书卿极力笑着,想到方才进门所见,问道:“好端端的你砸那瓷枕作甚么?”
她却轻轻冷笑:“好端端?这东西叫人恶心,我看碎得还不够。”
书卿愣了,原来她把见证他们恩爱的东西全毁了,愁眉摇一摇头,劝道:“梦潇,听我一言。”顿了一会,接着说:“你才几岁?有福之人能活到七十。你还有大半辈子没过完,年轻到老来,福都没享呢,你倒作践自己?要我说,世间的良辰美景,赏心乐事甚多,哪一样不值得要你去放一颗心?”
梦潇倒是笑了,只是眼中晶莹一闪,可惜泪珠终究沒有落下來。沉默良久,她喃喃道:“那人……可真灵。”
“什么?”
“大嫂可还记得,有年观音诞我们去了静明寺,遇上一个算姻缘的术士……”
梦潇拿帕子掩嘴轻咳几声,末了,喘口气才笑道:“我仍记得他的原话。他与我说‘命运成局,便是万金都难改命,何况只这一文钱?夫人若信我一遭,凡事当真,苦的只是自己。若不信我,便可只当游戏笔墨,陶情适性,夫人不必在意。’……”
书卿微微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