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儿脸上一呆,露了几分犹豫之色,叹口气道:“我家夫人……想来也只有大夫人的话能听听。”
珍珠一听这话,知道事情也不简单,她本分地没有多问,只对芊儿道:“我去说一声,你且等等。”
芊儿感激地“嗯” 了一声。
初若见珍珠在书卿耳边低头小语,便知趣地抱着浈儿走了。
前脚一出去,芊儿忙来到跟前,说梦潇生病了,求她去梦潇那儿瞧瞧。
书卿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问道:“四夫人按时喝药了吗?”
芊儿脚在轻跺,咬着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没有!就是没有按时吃药。她那脾气您知道,说不喝就不喝!老拿自己身子开玩笑,所以才不得不请您过去劝劝,您的话或许她还听些。”
书卿蹙眉起身,转头吩咐一旁的珍珠熄了焚香,便往外走,沉着声音道:“四爷呢?回过四爷了吗?”
芊儿晃着头深叹一口气说:“夫人不知为何怨恨至极,绝口不提四爷一句。这些天,四爷几欲进屋看她,她什么话都不说便把药碗枕头扔出来,吓得我们直跪下求四爷不要进去,她还说什么‘誓死不见’——”说着说着,语调带着哭声。
“誓死不见?不见?”书卿一面快步走着,一面重复这句话,忽然顿下脚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芊儿低头嗫嚅了很久,直到眼圈红了才把四月某天从玫瑰园回来,梦潇忽然急火攻心,气性大变,当日便和沈清翊激烈争执的事告诉了书卿。
书卿皱眉,猜是那天不同了寻常。她眉眼深深,紧着问:“到底在争执什么?”
芊儿微微悲声道:“当时,四爷特别凶,从没见过四爷这般凶狠,我们都很害怕,所以具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后来夫人把那些珠钗首饰,砚墨书画,绣帕香囊,撕的撕,绞的绞,砸的砸,我们看得心疼,但拦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