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带着柔光,流露着隐约的脆弱感和破碎感:“嗯,回去拿件衣服来。”
芊儿应声离开。
不久,身后来了一个人,那人笨重地抱着几株含苞的玫瑰,向着梦潇朗声微启唇瓣:“四夫人。”
梦潇应了一声,本就神气昏沉,气息微细,浓郁的花香窜进她的鼻子,不一会又咳嗽了一阵,微微睁眼,看向来人,只见她模样好看,眼珠灵动,一副俏皮。梦潇目光迟疑半晌,才问道来人:“你……是不是来送过花?”
桐吟把花慢慢放下,轻擦额头上冒出的密密的细汗,欣喜道:“夫人还认得奴家?”
梦潇又看了她许久,才道:“嗯,有些面熟。”
桐吟眉眼弯了起来:“夫人这花都是奴家种的,奴家记得夫人尤其爱深色的玫瑰。”
梦潇听她如是说,点点头,感激她的情意:“你倒是有心。”
桐吟得了赞,满心欢喜,微一低头,再抬起头时已带了慨叹:“只是这深色玫瑰难育。”
梦潇疑问:“既是难育你又如何得来?”
“不过是巧罢了。我年年都把颜色最深的玫瑰株苗留出来,次年放在一起种养,没想到竟摸着了方儿,很快就有了殷红如血的花。”她道。
梦潇笑了,目光落到她的腹部上,带着一丝羡慕:“你这该有好些日子了吧?”
桐吟稍长的睫毛一扑扇,掩映不住内心的幸福:“回夫人话,正好六个月。”
梦潇看在眼里,想到自己心下黯淡,很快又问:“既是这么着,家人还让你来送花?仔细跌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