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琴被吓住只得弱声:“大夫人小月了……”
“什么?”秦氏霍地站起来,头冒金星,感觉没听清楚,重心不稳又坐下去,复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有了也不知道?”
落琴絮絮叨叨:“郎中说,胎像不稳,也没够两个月,所以大夫人可能不知道……”
秦氏攥紧手中道佛珠,打断落琴的话叹道:“年轻就是不经事!”然后去了东院看望。
已有大夫在侧。
那大夫合着眼,把两指搭在手腕上,一张脸上似有所悟,晃晃头,诊了半晌,眉毛却是抖了好几抖,把手收回来,转过来跟秦氏陪着笑道:“夫人还年轻,底子是不差的,只是略有些虚。这会也没在意,所以就比较弱了,好好养着身子,切记不要磕磕碰碰的。”
秦氏感念道谢大夫,然后坐在她床榻边,叹着气对还未醒来的书卿道:“这个孩子没了,还会有下一个的……”安慰一番后,扶起落琴离开了。
书卿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轻飘飘地没个落处,头是晕乏的,眼是酸涩的,身上也使不上力气。她迷迷糊糊中也听见什么“孱弱”“胎气不稳”就大体明白了几分,这孩子与她福缘太浅。
珍珠端了晚饭过来,就放在她床头边的小桌几上。一看就是油腻腻很没食欲的菜式:乳鸽汤,小红米粥,牛乳糕。只珍珠一边喂她,一边叮嘱着:“不管多没食欲,夫人还是得吃点,不然身子不恢复。”
“大爷您怎么来了?”
好一会,听得落影在门外一声,书卿抬眼一看,见他长腿大步迈过来,黑底靴子被他蹬得嘎吱响。书卿缓缓推开珍珠的喂食,用绢帕子抹了抹唇角,往后垫了几个软枕子,才扬起素如净月的脸,强自笑问道:“大爷来了,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