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岑初语有些犹豫,看向陈芸芸,“芸芸,拜托你件事。”
“你说,老大。”
“如果,我是说如果,许濯来这里找我,你就跟他说我有点事,九点前会回到家的。”
陈芸芸有些反应不过来,懵懵地点点头。
岑初语浅笑了笑:“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所以他应该不会来的。”
她在微信上跟许濯又说了一遍自己晚上有点事要处理,让许濯自己回家,许濯似乎在忙,这回没有很快回复她。
她走出工作室,才发现灰蒙蒙的天,有路人举着雨伞从她面前走过,伞面上是不成摊的雨点。
也随即闻到了潮湿的雨气,毛毛细雨,有湿意不断飞向她面颊。
她站在大厦前耐心等车。
司机沉默寡言,岑初语得以有机会放空自己,车里空调的温度适应,但车窗玻璃还是起了雾气,然后有水珠滚落,像突兀的划痕。
整个车窗变得狼狈起来。
岑初语用指尖按住一个缓缓滚落的水珠,按成一个点,还是有水从缝隙溜走,歪歪扭扭沿着光滑的玻璃滚下去。
她手按住的地方成了一个顿点。
“姑娘,医院到咯。”
司机开口,岑初语才听出他与申城本地人完全不同的北方口音,这才回过神来。
匆匆抓着包下车,又胡乱应一声:“谢谢师傅。”
等她在地面上站定,司机师傅又摇下窗来,探出个头来说:“姑娘,等下雨要下大了,进去吧,都会好的,啊。”
显然见惯了在来医院路上的人生百态,默认她也是接到噩耗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岑初语没解释,只淡淡回:“谢谢您。”
她没走两步,被远光灯闪到眼,侧了侧头,看见医院路口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