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初语的头枕在许濯颈窝处, 蹭了蹭, 示好一般, 声音仍旧有些闷闷的。
“我可能是有点累。”
“最近客户让我改设计稿,改得我头秃。”
许濯拥着她, 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嗤笑一声:“撒谎不打草稿,就不怕鼻子长长?”
岑初语无奈, 他到底是对她多了解,才能精准捕捉到她的所有小情绪,也能识破她经过思考的掩饰。
她松开许濯, 扶住他的肩,抿了抿唇:“但是你抱抱我, 我就好多了。”
这其实也是实话。
许濯静静地看着她,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像十月份的印江, 弥散着潮湿的冷雾。
半晌, 他吐出几个字:“别为难自己。”
“还有,不告诉我没关系, 那就把你那拙劣的演技提高一点,演得再像一点, 别让我看出来。”
别让我看出来, 你在难过。
岑初语一颗心被熨帖地服服帖帖, 咬着下嘴唇,紧紧攥着许濯的下衣摆。
许濯一回家就冲了个澡,这会儿穿着休闲款的棉质衬衫, 衣角被岑初语捏得皱巴巴的。
许濯嗤笑一声,去掰她的手。
“你们两个下来吃甜品嘞。”
冉玲曼声先到,推门而入,视线立刻停留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脸上的表情,登时像泼了颜料盘一般,精彩纷呈。
岑初语下意识有瑟缩的举动,倒不是不坦然,只是感觉在长辈面前“腻腻歪歪”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许濯精准捕捉到她的意图,动了动手指,转瞬,二人变为十指交叠,紧紧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