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雪的情绪却像是决了堤,自顾自地说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你对他一无所知就能做他的妻子?”
“我喜欢了他八年,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什么表情代表什么心情,我全都了如指掌。”
苏怜雪絮絮叨叨说着这几年来她对许濯的喜欢,如数家珍一般,一项一项解释。
岑初语承认,她有片刻的心虚,她承认自己对许濯“浅薄”的喜欢可能比不上苏怜雪。
但感情不该是这么计算的。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她仗着有许太太这个身份,能够与许濯朝夕相对,会不会她和苏怜雪本质上也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爱而不得,谁又比谁高贵。
她瞬间对苏怜雪有些不可言说的悲悯之心,连带着刚刚想好的要以许太太的身份“宣誓主权”的话语也全都抛之脑后。
毕竟,在说着这些话还在发抖的苏怜雪,其实心底里同样无比清晰地明白,不论她做了什么,她和许濯都没有一丁点可能。
她更不会忘记,今天是她的订婚宴,她早就做出了妥协。
岑初语敛目低眉,淡淡说了一句:“抱歉。”
“你抱歉个屁!”苏怜雪却没领情,十分激动地抓住岑初语的手腕,怒目圆睁,“你但凡有点羞耻之心,就应该离他远点。”
“为什么要给他那些缥缈的希望?仗着他喜欢你,你就践踏他的真心,利用他,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岑初语浑身僵住,大脑里自动忽略苏怜雪的前言后语,只滚动播放那一条“仗着他喜欢你”。
她浑身轻轻战栗,喜悦与胆怯交织着,眼神久久地放空。
她知道这很可笑,因为“情敌”的一句肯定,她却开始笃定。
许濯是喜欢她的。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苏怜雪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晃着岑初语的身子。
岑初语却感觉到自己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