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此刻,永远语出惊人,无辜拆台,并且不为所动,才是她。
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濯,他似乎憋得很辛苦,笑声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落在苏怜雪耳朵里,一声声都是嘲笑。
他微微弯腰,右手掌撑了撑额头,笑得一双桃花眼亮盈盈的,眼尾都微微上扬。
笑了好一阵,才轻声对岑初语说:“什么时候来的?”
“我以为严特助会通知你。”
岑初语歪着脑袋,眨着眼睛回了神。
她很少看到许濯像此刻这样笑,或者说,许濯面对她的时候,一向吝啬自己的笑容。
她的记忆没有出差错,许濯虽然整个人给人感觉是冷冰冰的大理石,偶尔嘴上不饶人,但他一旦笑起来,总有种三月春光的明媚与张扬,带着太阳晒过的被子的味道,又像清澈甘甜的泉水。
一如高三的那个下午,她见到的,他对那个女生扬起的,那个笑容。
他被岁月痕迹掩盖住的少年气,也在这一刻,原原本本复原。
她不自觉多看了几眼,接着迟钝地开始整理自己被毛毯薅乱的长卷发。
苏怜雪脸上表情已经挂不住了,一副恨不得要把岑初语就地生吞活剥的模样。
许濯:“带你去参观?还是你要再坐一会儿?”
岑初语看了几眼苏怜雪,脑袋开始发胀。
于是没有回答许濯的话,而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
“不看了,我有点累,就先回去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毫无情绪起伏的。
许濯和苏怜雪皆是一愣。
岑初语呼出一口气,推开重重的门,走了出去。
没走两步,听见后面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