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一个简简单单的音节就喊出如此九曲十八弯的心情,一时竟不知是该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还是该夸舒云鸥可爱烂漫。
不过,是哪种都无所谓。
聂简臻倚着门框,压低声音笑:“哧。”
任必行一锤定音:“反正你也不会有耐心去听别的谁这样叫了。”
聂简臻:“你怎么还在?!专访的事儿办好了没?!”
自聂老爷子开始,聂氏逐渐形成了在每年年底接受专访的传统,也算是给去年的自己一个交代,同时为明年立下一个不大不小的目标。
这会儿已经快要到年根,各大财经媒体循惯例,已经快把聂氏的电话打爆了。
饶是聂简臻再不情愿,也必须选择其中一家。
更何况,比起往年,这一年还多出一场闹得满城风雨的剧本大赛。
乱七八糟的事项在聂简臻脑中飞快地过完一遍。
心情不由得有些烦躁。
“赶紧滚。”他双手插兜,一脚踹在任必行的屁股上,将人彻底踹远了。
而忙里偷闲的聂简臻则轻手轻脚地在床边坐好,隔着被子在舒云鸥的圆滚滚的脑袋上揉一把。
头顶突然被人按住,舒云鸥仿佛一只正在偷吃的小奶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叼起手机向前扑腾了一下,然后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竖起耳朵,屏息凝神。
直到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试探着回过头。
回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脑袋还蒙在被窝里,于是又手忙脚乱地把被窝掀开。
猝不及防地便瞧见聂简臻含着笑意的双眸。
刹那间,舒云鸥的脑袋空白一片。
紧接着,便是一阵行走在云朵之上的虚浮感,伴着聂简臻身上才会有的清苦冷杉味。
啊,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