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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把剑,是黑沙曾经拿着的那把。

剑在这里,那黑沙是不是已经死了?众人心中各有猜测,但不得不说,留在这里的人,心中都一松。

蓝虫的人是觉得黑沙已经没威胁了,而原本沙蛇的人则是认为,没了这把剑的黑沙,应该不是衣垦的对手,他们的叛变也就不需要忌惮黑沙了。

不明白这只大甲虫再次出现在这里是为何,衣垦也不敢乱动,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他不是将这只甲虫召出来的人,他不确定这只大甲虫在追杀了黑沙之后,是否会对他出手。

蓝色的大甲虫咬着那把剑,抬脚朝衣垦那边过去。

聚在衣垦身周的人赶紧退开,有部分蓝虫的人还挡在衣垦面前,被衣垦拍了拍,示意他们暂时到旁边去,只留下衣垦一人面对这只靠近的大甲虫。

独自面对这样一个生物,衣垦深感压力,但是又不得不站在这里,他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大甲虫,想到一个可能,视线盯着大甲虫咬着的那把剑,心跳不由得加快,手心满是汗。

大甲虫咬着剑,来到衣垦面前,凑近似乎在分辨什么,两个如船桨般的触角动了动,让衣垦有种错觉,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拍扁一般。

其他人也是大气不敢出。

过了会儿,蓝色大甲虫口一松,剑掉落在沙地上,就落在衣垦脚边。

扔下剑之后,蓝色大甲虫转身离开。

衣垦看向脚边的剑,蹲身,微微颤抖的手握住剑柄,剑刃上有一些痕迹,但并不深,剑刃也没有缺损卷刃。

衣垦手掌在剑身上拂过,擦去上面的沙尘,剑身依旧光亮,带着一股神圣的意味。头顶烈日仍在,剑身却带着凉意,有地下沙子的温度。

抬头看着渐渐走远的蓝色大甲虫,背甲上反射的阳光都带着幽蓝,衣垦放在剑柄上的手,由握变托,另一只手也托在剑上。

双手将金色的带着纹路的剑托举,双膝跪在被太阳晒得发热的沙地上,朝着远去的蓝色身影叩拜。

其他蓝虫的人见状,也都齐齐跟着跪下,朝离去的蓝色身影跪拜。

这种时候,他们似乎意识到了那种,曾经听说过却未曾感受过的,名为信仰的东西。